虎斑猫已经二十多天不见踪影了,霍颜曾和春巧指天发誓,下回它再回来,一定抱去胡师傅那里做绝育,然而当她真的看到了这只臭猫,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抓过来好一顿搓揉的份。
先是狠狠地揉猫脑袋,把猫揉得眯起眼。等心中的气消了,又抱着猫用鼻子蹭它脖颈处的软毛。
春巧见霍颜看到猫那激动的样子,在旁笑道:“少帅这回的礼物送的还真是称阿颜姐的心意呢,但他是在哪里找到的猫?以前猫每回出走,我们翻遍几条街都找不到它呢!”
霍颜听春巧这么说,忽然想到什么,心中狐疑起来。
她抓起猫的两只前爪,提起来左看右看。
霍颜:“诶?不对呀!”
春巧:“怎么了?”
霍颜:“它脖子上的铃铛呢?”
一直在霍颜手中温柔似水的虎斑猫忽然浑身一僵,猫眼睛瞪大。
春巧:“不会在什么地方挣断了吧?”
霍颜越想越不对劲,回忆之前种种,忽然半眯起眼,目光幽幽盯着猫,冷笑:“我知道了。”
猫的身体更加僵硬了,连尾巴都僵在半空,猫瞳放大。
霍颜:“这猫,是那姓谢的养的!”
猫:“……”
霍颜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对,许多之前没有注意的问题都接上了。
她放在肚兜口袋里的铃铛钥匙自从大帅婚礼那天就再也找不到了,而那天她刚好就是穿着那件肚兜去的大帅府,被姓谢的占了便宜。如果是那个时候,姓谢的摸到了铃铛钥匙,就给顺走了呢?
再仔细一琢磨,每次有谢时出现的地方,似乎都会有虎斑猫的影子,比如那天刚在炸酱面馆碰到了他,当天晚上就闻到了虎斑猫身上的炸酱味儿。再比如谢时刚和她告辞,说要离开北平,虎斑猫紧跟着就消失,现在更是堂而皇之地被谢时装进盒子里送给她。
别人或许不了解,但她能不知道这只臭猫有多么凶残吗?寻常人能有那本事,把它放进盒子里?就算放进盒子里了,还能让这臭猫如此老实地待在里面?
唯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小妖精常年一猫二主,而且姓谢的对此知情!
霍颜捏住了猫脖子,笑得狰狞:“好啊你,原来你是谢时的猫!”
猫:“……”
霍颜:“原来你是个小叛徒!”
猫:“……”
霍颜一想到这虎斑猫可能也像此时在她这里一样,被谢时抱在怀里又亲又摸,便一阵嫌弃,直接将猫丢开,摆摆手:“滚吧滚吧,去找你真正的铲屎官。”
虎斑猫摔在霍颜脚边,仰起脑袋,一双水汪汪的猫眼睛盯着霍颜,用前爪一下一下扒拉着霍颜的裤腿,看着可怜兮兮的。
霍颜瞥了一眼,本想不理会,可是被那猫爪子挠得,实在是硬不下心肠,最后又重新将猫抱回腿上,负气道:“你说,若是我和你那少帅只能选一个,你选谁呀?”
虎斑猫毫不犹豫地将一只前爪按在霍颜胸口。
霍颜被逗乐,“这还差不多,那以后就不要理姓谢的了,就跟着我好不好?”
虎斑猫似乎生怕霍颜会误会它立场不坚定,四爪摊开,化为一张猫饼,紧紧贴在霍颜身上。
霍颜这心里都要被萌化了,用力在猫脑袋上揉了两下,骂道:“小没良心,还不算白疼你。”
原本略显无聊的旅途,因为有猫可撸,变得买有那么难捱了。
春巧坐在马车上往外看,不禁感叹:“哎,还是小汽车好啊!玉馐阁和帅府离的很近,当初帅府派车来接我们,拢共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可是坐马车过去就要一个多小时,阿颜姐,咱什么时候也能有钱买小汽车啊?”
一直趴在霍颜怀里半眯着眼的虎斑猫忽然耳朵动了动,抬起头。
霍颜:“急什么?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春巧:“嗯?面包是什么呀?”
霍颜想了想,“和大馒头差不多,就是更甜更软一些。”
春巧:“呀,这面包听起来就很好吃啊!不知道哪里能吃到呢。”
此时马车正驶到东交民巷附近,霍颜一手揽着猫,一手掀开车帘,看向不远处一栋宏伟的四层西式洋楼,对春巧道:“看见了没?那是六国饭店,里面不仅有面包,还有各种新鲜的洋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