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颜:“看见这报纸上的新闻了吗?早一个月前,国家最高法院颁布了《著作权法》,颁布当日即开始生效。这著作权法是什么呢?就是说呀,所有具有独创性的作品,著作权都归创作者所有,别人未经允许,不得擅自使用,否则就是侵权,要赔钱的!”
徐金刀低头看着报纸上的新闻,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霍颜:“所以您现在明白了吗?如意楼自重新开业以来所表演的皮影戏,用的都是我爹和我爷爷写的唱词戏本,虽说故事都是那些老故事,但里面诸多精彩诙谐的对话和细节,大多出自我爹或是我爷爷以及我□□爷爷之手,都是受《著作权法》保护的。所以您这次要将侵犯我们家三代以内独创戏本的赔偿拿出来,并且承诺以后不许再用我霍家的戏本子!至于霍家世代祖传的那些更老的戏本,我们也就不再追究了,也算是全了我们两家这多年的交情。”
徐金刀明显被霍颜这一手弄得方寸大乱,他沉吟片刻,才淡淡道:“烦请霍小姐在此等候片刻,容我们回去商议一下。”
霍颜很是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嗯,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呢。”
徐金刀领着他的人进了如意楼,只留霍颜一个人抱着猫站在外面。
春巧刚才出来找霍颜时,正好看见徐金刀让人把霍颜围住的一幕,吓得脸都白了,立刻跑回去搬救兵。
然而当朱江抄着家伙带着称心楼的一众伙计们抵达战场时,却发现战场上就剩他们家小姐自己了。哦对,还有小姐怀里那只猫。
所以这是……敌方全军覆没了?
不过伙计们很快又给自己找到了新的存在感,在片刻的怔愣之后,搬椅子的搬椅子,递茶水的递茶水,全都忙活起来,只把霍颜伺候得舒舒服服,像个老太爷。
而围观的人群此时都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同一个问题。
什么是……柱子拳法?
你知道吗?不知道。
你知道吗?我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很厉害的样子!
足足过了半个多钟头,徐金刀的一个伙计终于出来了,对霍颜拱了拱手,“霍小姐,徐班主请您赏面,咱里头说话?”
霍颜一挑眉,从老太爷椅上站起来,只叫朱江和春巧跟在身边,不紧不慢踏进如意楼。
徐金刀和霍颜在一张桌的两边坐定,倒是有了些谈判的样子。
徐金刀:“霍家丫头,你好本事啊!居然能想到这一招。我倒真的有点佩服你了。”
霍颜谦虚:“徐伯伯过奖了,我也不过是平时闲得无聊,就爱看看报纸上写的新鲜事。”
徐金刀:“说吧,你想要多少分成?”
霍颜:“嗯?什么分成?”
徐金刀:“你用这新颁布的法律来算计我,不就是想要钱吗?”
霍颜:“我就是想要钱,没错,但我不要分成。”
徐金刀面沉如水,“那你想要什么?”
霍颜:“刚刚在外面说得不是很清楚了吗?我要你赔钱,并且以后再也不许用我霍家的戏本子!”
徐金刀微微眯起眼,“那我若是不同意呢?”
霍颜:“那也简单,不过就是一纸诉状,咱官司上见!”
肖旅长之前被霍颜噎了一回,心里一直憋着气,这回总算不是在人前了,他便迫不及待想要报复回来,因此还没等徐金刀说话,他便先跳出来,脸都因为阴笑而扭曲变形。
肖旅长:“姓霍的,你别以为你和少帅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关系就可以……”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霍颜便一摆手打断。
霍颜;“肖旅长,说话何必遮遮掩掩?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关系?您不就是想说,我被少帅包养了,被他弄上床一起睡了么?”
肖旅长干瞪着眼,居然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了。
霍颜悠哉悠哉一下一下撸着猫脑袋,“实话和您说了吧!我啊,还真就把少帅给睡了!”
被霍颜抱在怀里的虎斑猫,忽然抬起猫脑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徐金刀怒喝:“霍家丫头!你到底还知不知道羞耻为何物!居然敢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说这些下作事!”
“怎么,难道我不说,你们心里就不是这么想的了?一群大老爷们活得这么腻歪。我还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怎么着?不能把我浸猪笼,是不是心里特别不痛快呀?别逗了,你们啊,心里指不定也想睡了少帅攀上高枝儿呢,可惜,没那功能啊!”
霍颜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看着面若菜色的肖旅长和徐金刀,快把自己眼泪都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