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她说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易新喜欢我……嘁,多大的事儿,傻不拉几。
“有什么啊,不就是她喜欢我,都喜欢好久了,你才知道。”
“她真的喜欢你?”
“嗯啊,傻瓜。”我扶起易新的一只胳膊,“走吧走吧,这里臭死了。”
吃完饭我们就集体扎堆KTV了,这会儿都喝高了在那躺尸。我从饭局开始就一直被灌到酒局,也不是什么坏人灌我,都是熟悉的同学,本专业又以男性同学居多,我都控制在“能动性”范围内。半路杀出个纪学霸,导致我的“能动性”有点失控,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逮着我就一直猛灌,后面我不打算玩了,他动了气,硬犟着我喝。和我熟稔的同学都来劝他了,他估计也酒精上脑就是梗着非跟我喝,我对他印象其实也不坏,他辅导过我一段时间的功课,说起来我还欠他人情。
还人情的方式一定是陪酒吗?不是。只是我觉得他酒量不好,他灌我的时候,其实我也在灌他,我觉得这种方式可以很快还掉人情。失控是我没意料到的,今晚的他特别“勇者无畏”,后面跟嗑了醒酒药似的,一直“屹立不倒”。我觉得他可能藏了醒酒药。等我要去扒拉他口袋的时候,易新直接拿起我桌上倒好的五粮液,一杯、两杯、三杯……我和纪学霸赶紧拉住她。然后纪学霸哗啦一下倒在人堆里,易新则直接喷了我一口。
要不是易溪在饭桌上提起了全部情节,我第二天醒来的记忆就止于此了。
我眨眨眼,不太想承认这件事。虽然心里有数,易溪说的八成是真的。
“没有的事,易新怎么可能喜欢我,喝酒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肯定是喝高了。”我食指抵着太阳穴,“这里飘忽了。”
“装。”易溪抱臂冷笑了声,“再装。”
“……”不是,她笑得我心里拔凉拔凉的,一时间非常忐忑不安。
我是一鼓作气认了,还是装傻充愣到底?
易新撞到了卫生间的门。我回头去看她时,她一手撑着卫生间的门,一手扶着似有千斤重的脑袋,向我们走来的时候,双腿还在颤悠悠地晃荡。
“你没事吧?”看着易新坐在我身边,我开口问道。
易新扶着额头,呐呐地吭哧,“我没事。”
“麻烦帮我倒杯水。”易新看着易溪。
我打算起来帮她倒水,易溪按了下我的手背,“我来倒。”
看着易新咕噜咕噜的喝水,水位线一直降到透明的水晶杯底,我也没想出个大家都满意还没纰漏的说法。
易溪肯定会问的。当易新放下杯子的时候,易溪就问了,“你喜欢苏爽吗?”
易新,“……”
我“惨不忍睹”地扭过了头。
易新咳了一声,“乱讲。”
……就没了?该再解释两句啊!
“你喜欢她什么?”
“不知道。我觉得她挺讨厌的,很多时候想弄死她。”
“我也是。”
“那干脆弄死她,咱们俩也别尴尬了。”
“……”不是,这什么走向?!易新怎么就认了?!
我扭过头,“你们俩……”
“别说话。”易溪看也不看我。
就是她看也不看我,我才觉得压力山大。她并不像她语气上表现得那么轻松。我甚至觉得,等易新都坦白完以后,我的下场可能不是搓衣板和榴莲那么简单。如果我想平安地度过今天,我应该找个契机和易新一起走掉。但如果我想平安地度过后面的时日,我应该是要留下来伏法的。
易新也没说很多,她的个性就不是像我一样碎嘴,她只是简单地承认了,然后拿了外套和早餐就走了。是的,还拿了早餐,她心怎么那么大……
“你觉得……”我急忙打断易溪的说话,捧住她的手,“我觉得我错了!”
“你错在哪?”易溪错开与我的对视,把手指从我手心里一根根抽出来。
直到尾指也离开我的手心,我才有些底气不足地试探说,“大概错在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是的。”易溪抱臂,表情冷冷的,“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知道错了。”这句话,我听得自己也想吐。和易溪在一起以后,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我总在认错。有时候我也不觉得是自己错了,但事情发展到后面我总会觉得是自己错了。莫名其妙又强烈的认同感。现在我学乖了,一开就承认错误。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