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跟走了几步,就扭头冲蒂娜拉出一个鬼脸,“略略略……”
蒂娜将早就准备好的纸团砸过来,“臭小鬼!”
真是一种非常轻松的企业氛围。
“你这什么眼神?”易溪带我去她办公室的卫生间,绞了一条热毛巾,递到我眼睑下方,“把眼睛闭上,我给你擦擦脸。”
感觉她把我当成了半大的孩子。我试图将毛巾接过来,“我自己擦吧。”
易溪挥开手,噘嘴假装生气,“我说了我来,你只要听我的话就好,先闭上眼睛。”
她把我好几年没发作的矫情病都快勾上来了,假有一日我也矜贵出公主病来,那一定是她给惯的。
“好了没?”我问。
她把毛巾塞我手心里,“好啦。我先去开例会了,你自己再洗个头发,都是酒味儿。”
她打开洗手台底下的一格储物抽屉,“如果你想洗澡的话,我这里也有换洗的内衣裤,然后卫生间出去左拐,外面还有一个大的衣帽间,你洗完澡自己挑衣服。”
我点点头,表示听懂了。她盯着我的眼睛,又在我额头上贴了一下,“我开完例会就过来。”
小姐姐开例会去了,我洗完热水澡,换了身新衣裤,全身无比放松地缩在她办公室的真皮转椅上。真得说成“缩”,因为这椅巨大,就跟市面上几万块一台的按摩椅似的。柔软,大气,敞亮,舒坦。舒坦得让人都睡着了。
我靠着转椅上的颈枕,睡了大约二十分钟才睁开眼睛。
她办公室的视野真不错,开阔得令人讶异,且居高临下的视角,能俯瞰大半个城市的建筑群。我清爽地伸了个大懒腰,才从转椅上下来,走到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坐会儿,眨眨眼睛,望向底下熙熙攘攘如蚂蚁般涌动的人头,我额头抵着玻璃镜面,抬起食指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轻轻画圈,心里想的是,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感觉真好。
“别贴着玻璃。”小姐姐的指尖穿过我的头发,“你怎么没吹干?”
不是没吹干,是压根儿没吹。我头也不回地说,“想自然干嘛。”
一条宽大的纯白毛巾,在我头顶上重重一落,瞬间就挡住了我眼前的亮光。我还有点懵,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小姐姐按住我的手,说了声,“你别动。”另一只手,又按住我的肩膀,她靠我耳边说话的时候,吁了一口气,呼吸声都显得很清晰,“我帮你擦头发。”
小姐姐把我抱到她腿上坐着,因为这个姿势,我默默屏息了几秒来等她的动作。结果说要帮我擦头发的女人,只是单手搂着我的腰,将脸倚在我肩上,侧过脸隔着毛巾来啄吻我的脸颊。不慌不忙的样子,从脸颊亲到侧脖颈,哪像个要帮我擦头发的人,明明是打着花式借口来行调情之事的窃香贼。
一抹着急的红晕又飞到了我脸颊上,“咚咚—咚咚——”的节奏,是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我微微侧过身子,用鼻音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疑惑,“不是说好只擦头发的吗?”
她把我额前的毛巾撩开,毛巾落到地上,我便见到她眉间雀跃的笑意,和眼眸中亮着的点点星光。受不了她这样的注视,我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捡起遗落在地上的毛巾,塞还到她手里,“快擦吧,说好帮我擦头发。”
“好的,我的小太太。”她又把我拉进一点,把毛巾搭在我脑袋上,开始“规矩”“正经”地给我擦头发。
有擦了那么五六分钟,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的号码是座机,我接起来,“喂?”
“苏小姐,我们姑爷想约你见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闲?”作风倒是开门见山,是沈颜的管家。
小姐姐停下擦拭的动作,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一只手弯起来绕过我的脖子,把我整个人揽向她。
她耳朵贴着我的手机,我在她怀里继续说话。
“明后天我要上课,陆先生方便的话,周末怎么样?”
“我们姑爷说时间和地点都随苏小姐安排,周末应该是没问题,地点也可以约在您学校附近。”
“那周六晚八点,X大附近,东南角有一家咖啡馆。”
“好咧,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不打扰您了。”
愣了一会儿,小姐姐伸手戳我的脸颊,像戳气球一样,微微弓起食指,圆润的指甲,柔软的指腹,一起戳到我的酒窝里。
“诶,别这么严肃,实在不行,我给你笑一个?”
我转过头,满脸无语的盯着她,“你怎么跟小孩儿似得呢?”
说实话,我有点儿嫌弃这傻女朋友。真没眼色。
“说我小孩儿似得,你才小孩似得。”傻女朋友扯着我嘴角不放,“你看,小孩儿还不高兴了,绷着张脸,面无表情凶巴巴的。”
“谁凶巴巴了?”我嗔怪地瞅她一眼,发现说话嘴角会漏风,就打掉了她的手,“滚。”
她笑嘻嘻的摸着手,又是那种不正经的感觉,结合她“高高在上”的身份,真有点“斯文败类”“精英雅痞”的感觉。我刚猜她脑袋里没正经事,她就从后面扑倒我,把我扑在榻榻米上,她有人肉垫,我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妈蛋!每回都欺负我32B的胸膛。
“好啦,乖,小太太。周六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