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笑小梅云鹤袁啸站在城楼上,凝神看着楼下对决。不多时,对方出来一人,魁梧无比,竟是比柴胡还要壮上十倍。柴胡可不乐意了,卒道:“奶奶的。以为这样能打赢你爷爷?呸。”
小梅看着不由有些担忧:“胡哥可要小心啊。”
离歌笑说:“没事,高大不一定灵活。老胡也是个江湖老手,我信得过他。”
袁啸始终面色严肃,盯着楼下场景。那人骑上马,拿着两个铁锤便朝战地区域走近。柴胡双腿一夹马肚,慢悠悠走近。
近身搏斗本是柴胡强项,且他力大无穷,颇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对方见他生的壮,便也换了魁梧之人迎战。一开始柴胡只躲,却又不退缩,每每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侥幸,一来二去对方存了轻敌之心,体力也渐渐不支。柴胡这才恢复战斗状态,回旋之间将人逗迷糊了,便一记横扫,将马也扫翻在地。
此战赢得毫不费力。敌军领首面色沉重,怀着愤怒离去。
柴胡一回来便被士兵们夸耀,笑得合不拢嘴。揽着小梅自夸:“娘娘腔,俺威武吧?”小梅抿嘴笑,娇滴滴地逗他开心:“胡哥最威武了。”云鹤见小梅少有的这般娇俏柔情,也心怀笑意。大家开怀逗乐过,又回到战事上。
离歌笑面容严肃,说:“他们必定会明白这不过是周旋之计,接下来要面对的才是一场大战。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众人皆点点头,准备着来日之战。
☆、(七十)
骤雨初晴,地面仍是泥泞不堪,牲畜蹄印布了满地,道旁枯草狼藉,挂着未干的露珠,迎着朝阳,独自明亮。
连着五日,俺答麾下之兵也无异常,探子报,对方主力军队已于临近县镇发起战、争。
袁啸轻叹:“只希望他们能够顶住。”
离歌笑觉得其中恐有蹊跷,说:“将军,我和小梅去附近看看,柴胡和云鹤留下来跟随将军。”
小梅云鹤柴胡点头应允,袁啸叮嘱:“如此,切记小心行事。”
离歌笑和小梅当即策马离去,出城不远,就遇见一家三口流亡之人。他们下马,携了孩子问侯:“请问,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当家的男子凝噎道:“香草镇,镇子都被抢光了,乡亲们逃的逃,散的散……”一语未完,就滚下泪来。
离歌笑极力平复情绪,爱怜的摸摸孩子的头。见他们残破的鞋子裹满了泥巴,逃亡也只背着一床棉被,小梅亦是无限心疼,从马背的行囊中拿出几个馒头递给孩子和大人:“我们走得匆忙,没有带多少东西。”
孩子见了吃的,一把抢了过去,狼吞虎咽起来,两位大人不停道谢,小梅离歌笑沉郁得说不出话。
他们一路上总会看见如此流亡的人,或孤身一人,或父子爷孙,在满是泥泞的路上努力前进。
日渐升空,一碧如洗的蓝天之上,白云朵朵,骄阳夺目。
“这本该是盛世太平的景象,却偏偏会是如此萧索凄凉。”小梅叹,似有万千感慨,言语诉不尽。
离歌笑垂眼,无言以对。晴天易得,太平难求。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香草镇确已被洗劫一空,守城无人,百姓流落,尸横遍野,依稀还有几个乡亲,赤脚徒步在狼籍又血腥的街上。离歌笑脸色愈发沉重,握着缰绳的手筋骨凸起,他策转马头又往下一处去。
一路上小梅紧跟着,那触目惊心的场面让他心惊担忧,只期望别的地方未遭此劫难。
探查了两日,再于小道回到白河镇后方,却见街上几乎空空如也。离歌笑和小梅牵着马步行,越走越觉得不对,过往之人都神色慌张,大包小包的背着用品。
小梅问路过跟前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答:“城外开战了,将军让我们能避的先避,大家都走了。”
离歌笑与小梅互视,翻身上马,急往军营去。
刚至营中,柴胡就急奔过来:“老离,你可算回来了。”
离歌笑边走边问:“怎么了?”
柴胡一脸恨铁不成钢模样,说:“那个杨牙虎,脾气比俺柴胡还冲,见人家来了些老弱残兵在门外叫阵,便嚷着要去打仗。说什么对方欺人太甚,他不想当个缩头乌龟,劝也劝不住,今日早上对方叫阵,他背着袁将军接了免战的牌子就冲出去了。”
离歌笑神色忽变:“糊涂。现在怎么样了?”
“袁将军也不敢轻易再放人出去,还在布阵。”
三人又往军事房赶。小梅问:“云鹤怎么样了?”
柴胡更加急躁,说:“被那个将军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