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一米九的个子,挺拔魁梧,被一个少年抱住他的腰,他不时还要去喂少年饭,偶尔说句,“把饭都吃完了,”
说这话显然是少年不想吃了、或是没有胃来消化它们。
“再吃一口,”尼德兰低头去看他,加西亚勉强张嘴。
看着加西亚无精打采、瘦下去的脸庞,不由心软了一半,“我不是有意的……你相信吗?”
囚禁他,给他找来全部心理医生,甚至一次又一次绑他回去,不惜打断他的腿。
加西亚心底却清楚,谁能容忍一个小孩被自己带成了同性恋,这个人不疯也气疯来。而且他们的身边还是不一般,自己是这片土地上的未来国王,他是万人之上的波塞冬第一神将。
“不能再做那样的事情,蒙堤。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知道。”轻柔的一句话,却叫加西亚前所没有的沉重。以为恢复原样,却是不能再踏入禁地。
“我得不到他。”天在浮动着没有云层的风,加西亚淡淡地说道。
梧桐叶在这种季节违背原来的志愿,变为了枯黄的色彩。落在了人们的脚边,清脆地在人们的脚下发出了粉身碎骨的声音。
“权力能让你拥有一切,包括得不到的。”林德对眼前这个变得沉默寡言的少年,缓缓地告诉他道。
加西亚想着白天时候林德对他说的,揽权,高至无人之下、万民俯首的位置,没有人能抗拒他,违逆他。“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尼德兰曾教他的一句东方谚言。
在波塞冬这个有军队就能为王的土地上,他能坐上那个王的席位、令“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吗?
加西亚蜷缩身体在床上,被褥包裹了他的身体,只是床边不再有尼德兰,尼德兰与他分房而睡。没有了尼德兰,他才发现自己有冷血症,手脚和身上冷到睡不着,但是没有了他在身旁,这才是他失眠的最大原因。
他怀里被捏着一件薄薄的东西,触感光滑,料子是丝质的,只有他知道,他怀中的深色的衬衫是谁的衣服。他从尼德兰处偷偷藏下的一件衣服,在他关押自己在房间,日夜不见天日的时候,他辗转反侧,失眠到天明。
他身旁怀念睡在他身旁的人身上的体息,他分不清是香水还是体香,那叫他安心睡眠、凝神安魂的气息。
那件衣服犹如是化作人形般,被抱在怀里,衣服有着极为淡的尼德兰身上的气味。像是他去过尼尔斯城看见雪的那种气味,冷淡的,风一吹就散开的香气。
“没有一个人比我还要思念你,发狂的,爱慕你,独占你,要把你篆刻在骨子上,嚼碎了吞进了肚子。”
“在漫长的几年里,白天对我说不过是黑暗,黑夜于我是白日焰火的虚无。我想你,发疯地想你。佣人们私下说我得了癔症。我整日浑浑噩噩,我怀疑是否患上了霍乱,从我年少时便明白了我对异性硬不起来开始。”
加西亚捏紧了怀里的衬衣,就像是那个人在怀里,自己贴在他耳后,搂在他脖子上,对他低低地、沙哑地说着:“你的折磨不过如此,我都挺过来了。为什么还不肯奖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