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闻此声时,心中震然,只叫是面色如灰,顿如丧家犬物。
话锋徒转,又道,“越王啊,你和太子皆为朕的嫡皇子,朕自然希望你能好好辅助太子,让他成为一代明君。”
越王听到了皇帝这句话时,不由失神地怔怔。那刚才那番听说又是什么?方才严九钦被押走的画面复又呈现在眼前。
“外面的谣言很多,朕听下的版本不下有十。可朕若是派人着手彻查,定能找到了确凿证据。但朕没有这样做,朕相信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跪着的越王伏在了地上,“谢陛下。”只一声失了魂的叫唤,满脑子都是外面庭杖传来的声响。
“你起来罢。”治元皇帝把那个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越王叫起来。
越王不知是跪久了腿麻还是旁的,直到皇上身边的宦官去扶他,才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李如锋垂头站着,治元皇帝听着外面的声响,那人被杖打的时候一声不哼到后来的坚持不住,就像是一直留有尖长指甲的手,在墙灰上慢慢地挠着人心,激落人的一身疙瘩。
“越王。”
李如锋心底发蒙,失神地连皇上叫他都不清楚,方抬起头,只看见天子脸上的表情,他读懂了那叫恩威并施,帝王权术,“去扶你的属下起来吧。”
越王耳如锤鼓,嗡嗡然皆失了声响。皇帝走后,越王才慢慢地走出殿前。
踉跄一步差被衣服的垂摆绊倒,殿门前一个小太监扶住了他,“越王。”诚恐和担忧的一声叫唤。
越王甩开了太监的搀扶,走出了正銮殿。
执行庭杖的地点就在宫外,只见杖罚已经执行完毕,那人只剩了一副身躯在台阶上。
……
烛影摇曳,黑不见指。
严九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烛光摇兀在房内的一角,光线暗得分不清此时是鬼魅之地还是犹在人间。
倏忽间,视线又从远及了近,落在了榻旁的一人身影上。那人身影只觉熟悉发紧,却一时想不出他叫何名。
便听到了那人的声音:“之前圣上的旨意,老夫没有告诉你。如今你成这样,也罢,且说日子也不早了,也就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