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忙把手抽出来:“嘘——你小声点,他,你,你相公要掐死我的!”
“相公?”
陈年看着冷从阳那懵懂的眼,觉得自己像在犯罪:“就是你老公,就是那个,嗯,黑脸大猩猩。”
最后一个形容陈年没说出声,就笔画了一个凶相的大高个,把冷从阳逗得直笑,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苍景行把陈年抓回来,带他去院子后头看那棵树,结果冷从阳看他们走远了,也要跟着过去。
“好粗啊,我都抱不过来。”
“这树比老头子年纪还大,”苍景行拍拍树干,“小时候可喜欢它了,有事没事就爬上吗坐着。”
Alpha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又抬头看了眼交错的树干。
大概是自己长大了,这棵树看起来都有些不太一样,小时候他有些畏惧母亲,总是爬到这棵树上偷偷看院子里那人,或坐在躺椅上写写画画,或是和自己父亲说话。
有些时候能看到母亲脸上的笑,和现在一样,恍惚得像梦。
陈年扯扯苍景行衣角,让对方俯下身来耳语:“你就是在这儿拜的么?”
“嗯,拜你平平安安,健康无事。”
“那再来一次吧。”
陈年拉着苍景行,跪在地上双手合十。
大树神仙啊,拜托让我发情期快点来吧,让臭屁小孩不要再那么患得患失了。
随后睁眼看旁边的人。
Alpha还闭着眼不知在许什么愿望,那么久那么安静,不久前还残存的少年气息被褪了个干净,徒剩下些稳重的男人味,陈年觉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两拍。
“你们在做什么?”
“许愿哦,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像这样悄悄在心里说出来。”
“我也要来!”
苍云逸在后头端着一碗刚煮好的药,走不快怕汤水洒出来,拦都拦不及。
入眼的是三个人在大树下,夕阳镀了一层金,神圣得不像话。
才怪。
苍云逸前几天还在嫌弃自家儿媳妇怎么这么傻兮兮的。
事实证明,只有傻儿子才能娶回来一个傻儿媳妇。
不说这树在几年前因为风水先生说煞气太重,他为了冷从阳硬是换了一棵,移栽了还没两年,再怎么说,这种养在家里的树也养不出什么神仙来吧。
三个大傻子。
他把药碗放在了一边,悄声走过去想先把媳妇儿从傻子堆里捡出来,结果媳妇儿一脸严肃地让他也一块儿许愿。
“我身体好了,你就开心了。”
苍云逸看了眼紧闭着眼连发梢都在努力祈祷的冷从阳。
若是这样祈祷能如愿,那他就是在这儿跪断了腿,也是值得的。
只是这人再也不会好了,再也听不懂他说的喜欢了。
苍云逸认命地双手合十,风吹过他身上,扬起衣角,身上全是因为煮药闷出来的汗,那药味飘出来,连风都带了咸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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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苍景行带陈年去后山上泡温泉,一路上Omega都显得格外亢奋,等到了池子里反而变得安静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可能太热了,有点晕。”
陈年懒懒地趴在苍景行怀里,Alpha捏了捏Omega身上的肉,还是那样瘦:“多吃点,宝贝越来越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