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反驳的王书生顺从地喝茶,乐娘又道:“刚才那怪物……是怎么缠上来的?”
王书生后怕道:“我也不清楚,只记得他还扮作了你的模样,直接让我昏了过去。”
顶天立地的王书生不仅没有说自己昏过去两回,还把昏过去的过错都安在怪物的头上。
乐娘又解释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听哥哥说过,一切妖魔精怪,没有不惧怕火烧的,我便拿着蜡烛吓他,没想到真的管用。”
讲道理,其实人也怕火烧,真正能浴火的生物估计就只有凤凰。
但是什么都不懂的王书生满脸痴迷:“你哥……不,是你可真厉害。”
“还有啊,”乐娘笑道,“那怪物说不定以人的恐怖为食,你越是恐怖就越是他眼中的美味,只有不害怕才能把他赶走。”
被吓到崩溃尖叫与痛哭的王书生:“……哦。”
经历了惊险与感动的一夜,纵使王书生满腔爱意,奈何浑身无力什么都做不了。他憋屈地看着乐娘在他枕边安安分分睡了一夜,一宿都没合上眼。
好不容易看到谢姑娘这么美,却什么都不能做,都怪那怪物丑八怪!
天亮时分,王书生依依不舍地和谢姑娘告别。
整整一晚上都紧闭双眼的乐娘有些烦闷,但还是按照谢生说的,愁眉苦脸道:“王公子,不知道为什么,离哥哥说的吉日越近,我的心就越慌。”
王书生握住乐娘的手占便宜,宽慰道:“许是你太高兴了呢?”
“不,不是。”乐娘摇头否认,恳切道:“这几天我就先不来了,等到吉日我们再见吧。反正就这么三天,王公子这么爱我,一定愿意等我的,对吧?”
为了表示自己很爱谢姑娘的王书生藏起内心的不情愿,深深点头。
乐娘欣喜道:“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眼睁睁看着美人跟自己挥手告别,站一会儿就腿软的王书生欲哭无泪。
不过想想,算了,谢姑娘走了也好,他得养好身子,才能登谢姑娘来的时候好好出力啊。
一生病就觉得书房条件差的王书生哼哧哼哧地回了家,叮嘱完陈氏给他请郎中就呼呼大睡。
陈氏满脸复杂地盯着王书生看了许久,才请来一位颇有盛名的郎中。
说来也巧,去请郎中的小厮回来得很快,说是刚巧遇上郎中往这边来,就直接请到家里来了。
郎中来时,王书生依旧睡得很死,还欢快地打着呼噜,陈氏就直接让郎中把脉诊治。
头发花白的老郎中颤颤悠悠地端详王书生的样貌,道:“眼下乌青,体虚少眠。”
扒拉开嘴看看舌头,道:“舌苔厚腻,肝脾湿热。”
最后才是把脉,老郎中闭目把脉,神色凝重,深深地叹息一声。
陈氏忧心忡忡,道:“他可是得了什么病?”
老郎中摇摇头不说话。
陈氏连忙又塞一把银子作诊金,却被老郎中拒绝了。
老郎中推拒道:“这人我救不了,别让我治。”
陈氏无声抹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郎中道:“从表面看,王公子只是身体虚弱,湿气入体,可诊完脉我才知道,那不是湿气入体,那是阴气、邪气入体!这样被妖魔邪祟缠身的人,我束手无策啊。”
一说完,老郎中背起药箱就走,任陈氏怎么劝说都不肯治,不过走出门,他还是心软地回头提醒:“若是找出根源所在,将其除掉,王公子这病,就是不治疗也能慢慢好!彼时开药,才会帮助王公子痊愈。”
话已至此,陈氏也说不出请求的话,只能静静地看着老郎中走远,神色更加复杂,她坐在床边,又静静地盯着王书生看了很久。
老郎中慢悠悠地踱步到王家门前,在家丁疑惑的目光中加快步伐,迅速走到拐角处后消失不见。家丁好奇地追上去看,却见那拐角处孤零零放着一个药箱。
一位俊秀的公子闻声回头,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家丁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还对他笑,家丁脸一红,连药箱都来不及打开检查就跑回去。
公子满意一笑,提着药箱走人。
对郎中来了又走一无所知的王书生正做着一场美妙的梦。梦里,他是打跑怪物拯救美人的壮士,美人娇羞一笑,说要以身相许。王书生定睛一看,美人正是那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