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危机的锦鲤一悚,脖子咔咔机械地扭过头环视一下全局,拼命地伸直了腿,脚尖勉强触碰到地面,“别,我太瘦了不好吃……”
明明原形就是个大胖鱼。
“你经纪人呢?”傅鹓从阳台拿来了拖把,又去给拖把桶放水,“这事儿你尽快处理了,别让那群记者来烦我。”
前几天的《心锁》首映都没能出去看,就是怕一出门就被记者堵住。不过好就好在这部剧赶在了国内影视奖评选前开始上映,最近几天正在进行网络众评,具体结果并不公开,还要几天后落定。
“那,那我又不认识他啊……”被突然松开了手,晋黎一个踉跄差点头栽到马桶刷上,“那什么手机的你们尽管拿去……”
“我们拿?你这是让我们给你擦屁股?”
唐铭江眯着眼,一股威慑力扑面而来,吓得锦鲤妖瑟瑟发抖地胡乱拔下身上几块鳞片,“给给给给给……我只有这玩意儿……”
“你不是说要开个工作室么。”傅鹓把拖把海绵上吸的水挤进桶里,“让他去当个镇店招财鱼吧。”
至于那些鳞片?唐铭江有他的羽毛还不够吗?
他才不会允许唐铭江收下,全都寄给了曹妙和常安,顺便讨论一下这条麻烦的锦鲤妖解约事宜如何处理。
开工作室是唐铭江近期才有的打算,已经和常安打了个招呼,到时候就挂在南朝娱乐的门下,做做投资或者是自己做导演,为了以后的发展。傅鹓自然更清楚,唐铭江不会再像原来那样接很多的剧来演,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筛选。其他更多的时间,都会用在自己的事业上面,是准备为了给以后,几年或者十几年的退圈做铺垫了。
到时候一个工作室哪怕只有唐铭江这一尊大佛坐镇,也足够撑起整个门面和运营,肯定不会比公司的环境差。
这几人目前都是佛系经营,时间多得是,也不以赚钱为目的。这工作室……就坐落在了空置已久的1802。
按照常安的话来说,就是安全;按照童向昇的话来说,就是省钱。按照傅鹓的话来说,就是省的走路了。还有什么比一推门就能到工作单位这件事更让懒癌晚期的人愉悦呢?
在《心锁》票房如日中天,并且傅鹓不断地开始接手代言提高知名度的同时,《半疆》的也播放进入了后半部分。
杜掩月跟着江衍策进了宫,陪在他身边大半年。身边人都在猜忌这浪荡惯了的公子哥过多久会弃职离宫,又多久会触犯宫规惹怒龙颜。
老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子的册封大典已经定了时间。杜掩月出了宫,穿着一身华服在路边转悠,偶遇了一位算命先生。杜掩月天生不信命,看见了举着旗子坐在路边的老人,目光有些飘忽。老先生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红着脸的小姑娘,卦卦都算到了人家心里去。
“这位公子……”对面的矮凳上突然坐了个身材高挑的人,老先生视力有些不佳,仔仔细细看清了人,“可是算卦?”
杜掩月抬了抬手,后面跟着的陆连生便上前一步,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一旁。“你这儿,都算些什么?”
“求财测婚,问事出行,避凶择吉,测名起名……公子可有想算上一算的?”老先生没有看那锭银子,虚着眼摸花白的胡须。
杜掩月托着腮盯着破板上的那些铜钱,眼帘微垂,态度有些懒散,漫不经心地伸出手给他看手相,“随便吧,刚才那群姑娘测了什么,我就测什么。”
姑娘家一般测,肯定都是测婚的。
老先生看了他的面相,又摸了他的手相,最后要了生辰八字,抛出了铜钱开始记录六爻,直到纸上记得密密麻麻,最终给他了个回答。
电视里并没有播出老先生究竟说了什么,但是杜掩月一听那话,表情倒是有些变了。
他朝身后的陆连生重新递上一眼,又一锭银子被放到了桌面上。
他冷笑一声,“重算。”
老先生一愣,“卦已算过,再算会损了命数。”
“我说,”杜掩月挑眉,微微一笑,“重算。”
老先生似是被他那副样子吓到了,这才重新抽了一张纸。
算了来回六七次,每算一次,杜掩月的表情就比上一次难看一些。
“罢了。”直到天黑,杜掩月才似是玩到了尽兴,他站起身,“再不回去,那小太子该罚了。”
老人的木桌上已经摆了一片的银锭,还掺杂了几块金的进去。来来回回算了这么多次,他一时间搞不清楚这人究竟是来寻乐,还是真的要一个答案。
杜掩月背着身离开,一路上的店铺都在收拾打烊,他唇角一直弯着,看上去应该是愉悦的。陆连生却低声问,“主子心情不好?”
“还行吧。”杜掩月一路走到皇宫面前,也没停下脚步。直到掏出令牌前,才微微回首,半张脸全都隐匿在黑暗里,只能看见唇角的弧度消失不见,“你去办一件事。”
“让他以后,再也不能算卦。”
黄耀百思不得其解,一边看一边发短信问主演:老大,这里到底算了啥?为啥越算你心情越不好啊?
傅鹓头枕着唐铭江的腿,摸起手机回他:测婚啊。测不出他心里想要的结果,当然心情不好。
黄耀更是好奇,思来想去:那他想要什么个结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