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铭江也开始忐忑了。
一声咕噜噜的闷响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平衡感,宛如救星一样让两个心都跳到嗓子眼的人如梦初醒。
“饿了?”唐铭江嗓子还在发哑,掀开被子,看见了自己身上竟然还穿着那日去KTV时的内衫,他走到柜子旁找更换的衣物,“等会儿,我给你去做饭。”
堂堂一代上位神,如今也要十指沾了阳春水。
他心甘情愿的。
换下长裤,穿上了家用睡衣的唐铭江裸露的脊背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明暗交界处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傅鹓朝着他崴了崴,伸出手环上他的腰,闷声道,“早知道当时就不把你给我的果子藏起来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味儿……”后悔!这是他目前到现在最后悔的事情!那时候自己怎么能这么白痴,咬一口也行啊让他尝尝味!
语气可怜兮兮的,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唐铭江闷笑两声,“你都藏起来了?傻不傻。”
“你给我的啊。”傅鹓理直气壮,“那可是你送我的唯一的东西。”
唐铭江把人从被窝里拖出来抱在腿上,“我给你的第一份东西不是家吗。”
“给个屁!”傅鹓憋屈了千年,都在此刻得到了爆发,“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让我走了啊,你还嘲笑我被逐出了林子……”
“所以说你傻。”把头埋入他肩窝里,唐铭江解释道,“别说凤和凰,整个神鸟林都那么喜爱你,认个错就能回去。我损一损你,受了委屈你说不定就愿意回去了。”
“为什么?”傅鹓一听又要跟他急眼,他都那样乞求留下了,这人还一心想让自己离开。语速飞快到模糊不清,“为什么不能让我留下来?我的运势当时能改善你的情况,你还那样——”
“别急,小鹓。”听着人声音又裹上一层哽咽,唐铭江赶紧把人搂得更紧一些,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留下来跟在我身边的结果是什么你还不清楚?你看你最后留下不过千年,就被我耗光了运势,连人形都稳不住,再久一些你可能就没命了。”
傅鹓依旧委委屈屈,“可我本来就是为你而生的。”
死了也没什么可惜。
“你错了。”唐铭江抱着人也不老实,指尖摸摸索索探进对方衣摆,顺着脊椎往上轻抚,看着人瞬间在怀里软了下来,声音都蒙上了愉悦,“如果你执意认为是因我而生,那就要为我而活,别扯什么为我去死,我不喜欢。我拼了命忍着不去靠近你,你反而这么轻视我保护下来的东西,不是在惹我不高兴么?”
“……嗯。”傅鹓颤着音应他,身体逐渐被那只手挑拨地燥热起来,扭着腰往他身上贴,没皮没脸地唤他,“江。”
唐铭江先是一愣,被他这声称呼喊的心里一阵酥软。流里流气道,“自己脱,抱你去洗澡,嗯?”
他说脱,那自然就脱。傅鹓迷迷糊糊地开始撩自己的衣摆,刚把毛衣扯没过头顶遮住视线,胸前就被人咬了一口。
“没洗澡,你别……”刺激地傅鹓浑身一抖,急忙甩开衣服,声音带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暧昧的气氛瞬间浓烈起来,两个人昏迷了三天,却仿佛相隔了近千年之久,难以自控地亲近起来,眼看弦已上弓,门外突然传来了声响,一个人嘀嘀咕咕地推开了卧室门,“我都听到了动静我就说他们醒……”来了吧。
“……”对不起,走错了。
“……”跟在后头的曹妙翻了个白眼,用表情对房间内的场景表达了此时此刻内心的感受。
觉得这三天的担忧全都喂了狗。
黄耀和曹妙在KTV愁得宛如老父亲和老妈子。
“这都三小时了,符文怎么还不消失啊?”唱个演唱会也没这么心惊胆战的累好吗!黄耀疲倦地丢下话筒,喃喃,“我的歌声都叫不醒他们了吗……”
“你是不是妖力不行?”曹妙从头到脚审视他一遍,又看了看头抵着头齐齐陷入昏睡丝毫没有醒来意思的两个人,“我看你这声音不是催人还魂,而是催人不醒。”
好想骂她血口喷人,可是我不敢!黄鹂望着白猫,怂了。
“这咋整啊,等天亮了肯定要退包厢。”黄耀揪着自己的头发,发愁,“哪怕不退包厢呆这里多危险啊。”快!黄耀!开动你聪明的小脑袋!你可以想到完美的方法解决问题的困难的!
曹妙给常安打了个电话,让他不必担心,傅鹓他俩出了点事儿,一时半会回不去罢了。刚说到一半,黄耀哎了一声,宛如惊弓之鸟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夺过电话,“老板,我们唱完啦,您可以来接妙妙姐了,对对对,嗯……方便的话顺便带俩麻袋来,大一些的,对对,装什么用?装……装俩特大级贵重物品……绳子?嗯……绳子也带俩吧,麻烦您嘞~”
曹妙,“……”
又半小时后。
月黑风高的夜晚,服务员亲眼看着从VIP包厢里走出鬼鬼祟祟的三个人,其中两个哪怕带着帽子围巾裹着半张脸也能辨雄雌,肩上扛着两个同体积破破烂烂的大麻袋,溜地飞快。两人身后跟着个女人,戴着墨镜口罩还嫌不够地捂着脸,上半身披着个男士西装,力图把自己包装地妈都认不出。
常安做梦也没有想到身为总裁的自己有一天会用麻袋扛着人走,这要是报道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服务员傻了眼,卧槽,这个包厢什么情况?一开始里面是三位男客人一位女客人没错吧?
三男为了争一女大打出手,终至两死,其中一人请来帮手,连夜抗尸体挖坑掩埋?
这是什么爱恨情仇年度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