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煊怒了。他吼了一声就朝扔砖头的小偷冲过去,却被青年拦住,小偷和同伙抓住机会分头跑了。
“你干什么?”易煊十分不解。
盛知煦看了看两小偷跑走的方向,转头看着易煊:“一个钱包而已,至于拼命吗?”
易煊怔了一下,继而觉得心里憋着的火更大了,自己就算拼命又是为了谁?谁的钱包被偷了?怎么听他这么一说,自己挺……多管闲事的?
心里不舒服,易煊脸色也不好看,他把拦在面前的青年推开,发泄般往地上踢了一脚,正踢着那块碎砖头。
碎砖头被踢出去两米远,撞在对面的围墙上,碎了个彻底。
看着砖头的残骸,易煊心里一动,回头看着青年,担心地问:“砸你哪儿了?受伤没?”
盛知煦愣了愣,低头看了看,左腿的裤子上留着一块灰,他不太在意地拍了拍,说:“没事。”
易煊刚松口气,又见青年的神情有些古怪,正要开口问,青年伸手进裤兜里摸出了手机。
“操,”易煊轻声骂了一句,忙走过去,“没砸坏吧?”
看裤子上那块灰,正是裤兜的位置,手机都娇气,这要是砸到了……
盛知煦把手机朝他亮了一下,还好,屏没碎,盛知煦解了锁,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说:“应该没坏。”
易煊这才放下心,又想,就是手机砸坏了也没关系,还好不是砸到了别的地方。
易煊说:“去报案吧。”
盛知煦愣了愣,看着易煊没说话。
易煊又说:“去报案,你那钱包不想要了?”
盛知煦还是没说话,心想,也不是不想要,是一般遇上这种情况根本找不回来。
不过少年好像并不想等他做决定,转身就往巷子外面走,盛知煦站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镇派出所的值班小民警正要做记录,从里面出来个中年人,看到易煊挺意外,招呼着:“易煊?你来做什么?”
易煊愣一下,说:“胡老师。”
易煊认识他,老胡,他爱人是镇中学的语文老师,教过易煊两个学期,就这么也叫老胡“老师”。
“我们遇上小偷,打了一架,人跑了,”易煊说着指了指盛知煦,“他钱包丢了。”
老胡朝小民警摆摆手:“这事儿我来吧。”
老胡把易煊和盛知煦带去自己办公室,要他们把事情经过详细说说。
小镇的治安还不错,突然遇上这么一桩事情,刺激了老胡那颗老警察的责任心。同时,他对盛知煦也很好奇。
“他是……”老胡眼睛看着盛知煦,嘴里问着易煊。
易煊看了眼盛知煦,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想承认这人是自己的“房客”,他没想租房子,可又该怎么说呢?他连青年的名字都不知道。
老胡像是没发觉易煊的犹豫,或者说他没把易煊的犹豫当回事。他还在打量着盛知煦。这明显是个外来人,生面孔,看那气质应该是大城市里的人。老胡不算特别保守,但看着青年那一头扎着鬏的带卷的头发,还是有点介意。而且明明是他丢了钱包,却好像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一声不吭的,这让老胡感觉不太舒服。
他不认为易煊会认识这样的人,只有一个解释:两人不认识,易煊见义勇为了。所以他没等易煊憋出个答案来,又问:“你那钱包里有多少钱啊?”
盛知煦淡然地说:“几千吧,不记得了。”
“别的没了?”
“还有几张卡。”
老胡随手在本子上记下,一边说:“那你记着把卡挂失啊。”
盛知煦“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老胡的笔尖在纸上写画的细微声响。
易煊清了清嗓子,问:“胡老师,钱包能找回来吗?”
老胡停了笔,抬头看看他,有点为难:“抓小偷嘛,这片儿有案底的都好说,不过你也说没见过这两个人,搞不好是新来的,也可能是流窜到这儿的,能不能找到人也不一定。”
想了想他又问:“你们跟那两人撞了个对脸,记得那两人有什么特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