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子。”萧青青一掌扇在季怀脸上,十六岁的孩子又从小缺乏营养,那经得住她这一掌,直接摔在了地上。碎瓷片扎了一身。
季怀疼的立马爬了起来,五指已经戳破了,血顺着手指往下流。
“爸不管你,我这个二婶怎么也得来管管你。花家规矩重,没教养没关系,但若是心思不正,破坏门风,花家绝不容许这样的人存在,听到没?”
“我知道。”季怀低头说。
“知道就好,自己找谷叔去领鞭子。”
季怀全身一抖,慌了。“不是我,是二叔他……”
“怎么,不懂规矩、不知礼仪,二婶罚你几鞭有错吗?你没有父母管,二婶只好代为管教。”萧青青冷厉地看着他。
季怀摇头,那些记忆里疼痛的记忆让他惊慌害怕,有些年少的记忆他以为他忘了,可是临到头却是这些被遗忘的记忆才最深刻。
谷叔是花家的管家,稳重得体,花家人连教训子孙的家法都交给谷叔代为掌管,可见花家对谷叔的看中。
谷叔命人将季怀拖到了宅在后边的一间小屋里,正堂上挂了一副画像,据说是几百年前花家先祖将军的画像,而堂下就是刑堂。
执刑也很简单,只要将人两手吊起绑在,然后从背后抽几鞭便算是鞭罚了。花家的这项家法还是从百年前传下来的,有所精简但一直没变过。
季怀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两手被吊起,瘦弱的肩膀害怕的微微发抖。上一世他刚来也是这样,那时他不懂的地方太多了,经常就触怒了花家所谓的家规。
这个阴暗逼仄的刑堂基本上只有他经常来,然后再伤痕累累地自己回去。
“莽撞撞坏了老爷的收藏品二十鞭,身为子侄,却举止失礼,以致叔侄关系不分,三十鞭。共五十鞭。”谷叔在身后一板一眼地说。
季怀摇头,“我没有,我明明没有。”
“一鞭。”啪的一声,鞭子裹挟着风声落了下来。
“我没有!”季怀咬牙喊。
“不知悔改,再加十鞭。”谷叔声音冰冷。
“二鞭,三鞭……十鞭……”
数数的声音季怀已经听不见了,他眼前一片片炫白,两耳嗡嗡地发响。他怕疼,他一直都是怕疼的,可是上一世疼的那么多次,他都咬牙忍着。
难道这一世还要再来一遍吗?到底为什么要让他重生一次呢?
他从来没有什么大的抱负,没有大的志向,一直都是被逼着做这做那。上一世他学着礼仪规矩,学着跟花家人一样优秀,可是呢?
这一次他什么都不要了还不行吗?
“……三十鞭……”
“四十鞭……五十鞭。”
季怀气息几乎微弱到无,谷叔上前探了一下,然后让人给季怀上药。一般行刑完还要在刑堂面壁思过的,但是这次季怀因为触犯的太多了,鞭刑也多了,以至于人已经半晕过去了。
“二太太吩咐了,你看着他点,别让二爷跟他接触。”谷叔吩咐完就离开了,留下一个年轻体壮的保镖。
保镖倚在门边,盯着季怀一会,见没动静就移开了目光,自己抽上了烟。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了,季怀醒了,他冒了一身的冷汗,现在被冷风一吹,更是冷的发抖。背后的伤更是火辣辣地疼。
他痛的小声哼了一声,绑住的两手已经气血不通,没了知觉。保镖听见了他的声音,就又抬头看他。
就见屋里一盏小小的灯下,照亮了一个缩成一团的人,他只能看见后背,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狰狞地遍布在上面。
少年低垂着头,露出白的刺眼的完好的颈部,保镖盯着那一块白,有些不自在。
就露出这么一点就能蛊惑人心了,别说整个人了,保镖忽然知道为什么二爷会一眼看上这个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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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
第6章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