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尴尬到都不知道尴尬这两字该怎么写了。
被陆钺抱在怀里时,他只有一个反应。
丢脸。
在数百人面前丢脸,这种酸爽的感觉就像当众凌迟一般。
陆钺眸中的漠然神色如潮水般尽数褪去,剩下的只有猝不及防的惊讶。
他立刻不动声色地将红线锦囊藏在储物袋里。
陆钺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安慰自己到苏昀肯定没有注意到这个红线锦囊,嘴唇蠕动了几下,才艰难地开口道。
“……小昀,你怎么了?”
陆钺说话的语气明显温柔了许多,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无奈的宠溺意味。
众人的眼珠子都快要蹦了出来,轻微的吸冷气声在主殿内此起彼伏。
陆司长询问奚焕时,冰冷凌厉,如今与小月老说话,就像换了个人一般,缠绵而又缱绻。
苏昀转了个身,镇定冷酷地解释道。
“脚滑。”
而后就一瘸一拐地走回了人群中。
可恶的身体,跑那么快做什么。
陆司长需要你这个战斗力渣渣的小废柴去救吗?
苏昀自我唾弃着,他以后一定做个心如铁石、心狠手辣的冷酷大人。
陆钺忽然觉得情况不太妙。
小月老以往对维持陆司长身份的他,不说亲昵,但至少是尊敬景仰的态度。
如今却绷着小脸,像在生气一般。
眼看着小月老居然向自己的情敌奚焕走了回去,陆钺皱眉望着苏昀与奚焕,衡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突然开口道。
“小昀,这里危险,你跟在我后面。”
陈副司长立刻退后几大步,将陆钺身后的位置让给小月老。
主殿里的抽气声又重了些,原本还有些惊恐的大家开始两眼发光地捧起了新鲜的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监罚司查案不会波及普通司员,普通司员除了对封司的大场面有些恐惧以外,倒没有多少害怕。
都在私底下兴奋地小声交流起八卦来。
“那个月老好像就是陪陆司长一起出席蟠桃宴的人呢。”
“就是他!天庭娱乐报第二天的头条就是他,我刚才一眼就认出来了。”
“话说,天庭娱乐报上面登载的信息到底是不是造谣,说什么陆司长很快就要和小月老结婚了,你有看到吗?”
“既然能登出来,那消息肯定是真的,不然报纸的主编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你有注意到刚才陆司长的语气变化吗?完全就是对情人说话的温柔语调啊……我刚才差点以为耳朵自动调成了其他频道。”
“我押一块灵石,赌监罚司很快就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说不定我们还能看到监罚司的司员集体当伴郎的魔性喜庆场面。”
听着周围压低声音的讨论,苏昀的脚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这次一回天庭,认识他的人都一副‘祝你新婚快乐’的喜气洋洋神情,言语间也在晦涩地打听着他的婚期。
月老司的副司长背着手问他,“哎呀,苏昀,你看天边飘的那朵云,像不像你婚礼上飘的那朵云呢?”
聚财司的小伙伴磕着瓜子叹道,“苏昀,苟富贵勿忘聚财司啊,我们理财产品现在的利润率比一百年前多了一倍,你一定要了解一下……”
百花司的长辈们也都在准备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苏昀,婚礼上的花束就是一场婚礼的精气神所在啊!一定要用最鲜嫩最美丽的花去镇压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