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件事……好像还与她究竟是堕魔还是修仙有关?
见自己的劝阻不起作用,千灼长叹一声:“也罢,好自为之。”旋即转身,“那忘貘与南绫均落入了丹宗之手,被关押于丹宗的寒冰室内。我若只带你过去,你可救出那二人,却无法盗出冻蝶花。”
“人命要紧,冻蝶花还可再采。”
夙雪依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拒绝语调,然而听在水容耳中,莫名多了一丝警惕,似是在防备着什么。
走到门口的师父顿了顿,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一刻钟后,落剑平台。”
淡淡搁下这话后,她兀自离去。
目送千灼自视线中离开,水容望着夙雪的背影,一时却不知该问她些什么。低头思索时,余光忽觉面前的红影动起来。
“光着脚站在地上,不冷么?”
随声,红影矮下来,竟是又要对她来一个横抱。
水容忙道了声“不冷”,本想自己跳着回床上,奈何还没跳出去,垂在身侧的手臂已被夙雪主动接过去,挂在她颈上,只好任她抱着走到床边。
拢着水容微凉的双脚搓了搓,等感到温起来,夙雪才将她的鞋袜找出来摆在床下,又唤出一枚毫无特色可言的玉符,递到她手里:“这是南绫离开前留下的剑意符,你拿着护身,使用时只需将水灵力注入其中,便可引动其中剑意。”
握着剑意符,水容忍不住轻咦一声。
没记错的话,这种玉符在原文里还是男主炼制出来送给女主玩儿的,表面虽普通,威力却不容小觑,使用得当可以随心操纵符中剑意,配合隐藏在剑意中的微量雷灵力,运气好还能炸掉半个山头。
向夙雪道了声谢,水容收好剑意符,自顾自穿起鞋袜时,只见夙雪又取出和先前一样的夜行衣,放在床头摆好,继而脱去红色外袍。等她穿好鞋袜一抬头,但见眼前的人已将自己剥得一干二净,手里还握着一圈裹胸布,正一点一点往身上缠。
姣好的身材似是以细腻的线条勾勒,肌色胜雪,诱人不由得心生贴近的念想。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盘踞在背部的三道伤痕,扭曲的形状,像是在对水容宣誓这副身体的主人一样。
裹胸布还未缠完,夙雪忽觉小腹处一温,愕然低头时,只见水容的双手正从背后环来,搭在自己的肌肤上。柔软的发丝轻蹭她的肩部,猝不及防的一抱,顿时勾起一阵酥痒,直抵心田。
下意识回想自己方才做过的梦,夙雪一把将口捂住,生怕自己因这片刻的撩拨,而发出些令人想入非非的声音。
“雪师姐,我知道你要去救人,要是打不过,就快些逃,逃到溪水村去。”
随声,热气呵在她颈间,下一瞬,尚幼嫩的手指轻轻抚上她背部的伤口:“不许再随便受伤,我不想看到你吐血的样子,记住了没有?”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话,令夙雪的身体如同触电般一颤,连半点思考都不曾,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依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婵潺、三百六十九和十年黛色的雷,以及读者碳烤小鱿鱼的灌溉~
第74章谁养谁
念着千灼还在落剑平台上等待,水容只是吩咐一句后,便将她松开,缓步退后,却并没有坐回床沿,而是小步奔出弟子居。
方才千灼进来时,已挥袖解了门口结界。大约没料到水容会突然冲出去,又或是因惦念更重要的事,忘了重新布置结界,她一言不发地离开时,夙雪下意识伸出手,却没有够到她的衣角,只是怔怔地目送她离去。
妙人独立房中,衣物尚未着,一览无余。
迅速将裹胸布缠好,穿夜行衣时,夙雪只觉自己的双滚烫不减,匆匆穿戴完毕,她翻手凝出水镜,盯着镜中面上飞起红晕的自己瞧了片刻,不禁窃窃而笑。
虽因失忆而变得单纯,可她本性未变,仍然轻薄而不自知。
……
趁雪师姐还在换衣,水容一路奔向落剑平台。
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师父一定知道些什么。她这回睡得有些久,只怕是错过了许多本该听到的事。
似是料到她会出来寻自己,千灼并没有如约候在落剑平台,而是静静伫立于小径彼端,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奔向自己。
在她面前停下,水容捂着胸口抬起目光,边平复呼吸,边断断续续问道:“西沧郡的令牌……是怎么一回事?师父怎么会……知道它的……下落?”
先前二人交谈时提了什么,水容一概不知。听‘’入耳中并让她大感意外的,也只有“西沧郡令牌”,以及“转修为魔”。
转修为魔暂且先不论,伏梦无这副身体肯定还有许多谜团,她到时候自己慢慢发现就是,但“西沧郡令牌”却是与夙雪密切相关。听了方才那番对话,水容估计腾瑶宫的事情解决后,夙雪与她无论如何都得离开,至于去哪,便成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