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琴如何?喜欢吗?”我闻声而转,赵双成立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捧着酒菜的婢女。赵双成朝我大步而来,身后的一干婢女将酒菜摆到桌上后依次退去。
赵双成脸上的笑容还是那般令我作呕,我避开他的目光,将视线落到了琴上。伸手拨了拨琴弦,琴音入耳,格外清冽:“沉香木为底,蚕丝作弦,诗画相映成趣,雕刻精美而无瑕疵,音色极佳,这是张好琴。”
“你喜欢就好。”赵双成行至堂中桌前,用手中折扇敲了敲桌子:“过来坐。”我迈步而去,在赵双成对面坐下。他替我斟了一杯酒:“代公子肯赏脸,赵某敬你一杯。”
“赵公子言重了,我只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受不起你这番重礼。”我努力压抑自己心底的不适感,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说着自己听了都恶心的话。此刻我这副嘴脸,真是不堪入目。
我从未饮过酒,不晓得它是何滋味,赵双成嘴角微扬,与我一同饮尽。杯中酒入喉,一阵辛辣感蔓延而开,我立马捂住口鼻,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赵双成呵呵笑了两声:“是我考虑不周了,代公子身子弱,应是禁酒的。”他笑得很得意,这哪里是考虑不周,他应是早就料到了我会这般窘迫。
烈酒入喉,我浑身发起烫来,刚才咳嗽了一阵,眼里也生出了些许泪花,我的脸颊滚烫,不用多想,我也晓得应是红了脸:“失礼了。”
我咽了咽口水,试图去减缓喉咙上的灼热感,赵双成又在我杯里倒满了酒:“代公子晓得失礼就好,自罚一杯吧。”与赵双成对视了一眼,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早在做好决定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全身而退。两杯酒下肚,我腹内隐痛如同吞了刀子。
赵双成脸上的笑容越发令人难以琢磨,他默不作声,只盯着我,又将空杯斟满。我心一横,醉便醉了,整好借我一个胆。
来来去去,我统共喝了六杯。
我的肚腹疼痛不已,周身灼热,脑袋晕沉得厉害。我趴在桌上,努力压制着那股深入骨髓的冲动,只是喝了酒,为什么会有那种冲动。在我难受之际,赵双成突然拉着我手将我微微上拽,然后顺手一搂,将我打横抱在怀里。他望着我邪笑道:“这东西见效还挺快的嘛。”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片刻的错愕很快转变成惊慌,我越发无力,周身越发滚烫,似掉进了热水锅里,除了难受只剩难受。“一种能让你□□的东西。”赵双成将我按到床上,双手霸道而粗鲁地抓扯我的衣裳:“说起来,这东西还是在你们代氏药铺买的呢。”
出于本能,我一手护着衣裳,一手推着赵双成,从未有过的慌乱在我体内蔓延而开。“你越是挣扎,我越是欢喜!”赵双成死死钳制住我的双手,他的眸光十分贪婪,好似想将我剥皮抽筋,嗜血啃骨,将我吃得一干二净。我承认,我害怕了,我恐慌了,滚烫的眼泪顺着眼尾簌簌直流。
赵双成松开左手,扯着我的衣裳,我凭着最后一点捍卫尊严的勇气摸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我勾着赵双成的脖颈,将匕首贴着他的脖颈,他瞬间停了手上的动作,微微垂眸瞟了一眼脖颈间的匕首,后而毫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怎么?还想杀我啊?”
“放了代以安。”我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惊慌,使握着匕首的右手不那么颤抖。“代以秋,你知不知道你此刻的行为有多么愚蠢?”赵双成全然不在意抵在他脖颈处的匕首,他轻轻撩着我那凌乱的头发:“我是谁啊?我是赵双成,万州太守赵清的儿子赵双成啊。若我有个什么闪失,不要说代以安了,就连那代以春,还有醉香楼里的那一帮女人,都得人头落地!”
我的手自行软了下来,除了无助,只剩绝望,他是太守的儿子,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我无力与他相斗,我没有资格和他相斗。赵双成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尽其所能地嘲笑着我这个卑微者。他一点一点地掰开我的手指头,夺过我手中的匕首:“你喜欢玩刀,好啊,我就陪你玩玩。”
赵双成起身,脱去衣裳,大步踏上床。他从被褥里摸出几圈小拇指粗的绳子,将我的双手捆到床头,春/药的药效上头,我难受得紧,我咬着牙尽力克制,努力使自己不要对着赵双成展露出那副淫/荡的姿态。
赵双成坐在我双腿之间,粗鲁地扒开我的衣裳,我似那种生活在土里、见不得光的虫子一样曲着身子,我不敢去看赵双成的表情。
是同情?还是厌恶?又或是嘲笑?我的身上同样遍布丑陋的疤痕,它们使我胆怯,它们使我自卑。“身上还有呐。”赵双成轻轻摸着我身上的疤痕。此刻药劲儿正猛,我浑身发烫,赵双成那冰冰的手指在我身前移动,惹得我浑身更觉酥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