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路荣行没去练功房,不过给刘白打了个电话。
艺校作为主要的参演方,确实是有免票额且不可交易的通道票,刘白听完情况,说是会给他找三张票,至于关捷到时候跟着他们直接进去就行了。
回家之后,关捷玩手机的算盘落空了,因为关敏回来了,她对父亲的手机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没有电视又失去手机的关捷,只好继续去投靠邻居,他出门路过关敏的窗户外面,听见了房里传来的“滴滴滴”,像是qq的提示音。
又是一周匆匆而过,老明哥订的辅导书相继发了下来,一本厚过一本,其中以页数飙过1300的化工词典为最。
关捷看着那一桌子的砖头,难得感觉到了一种皓首也难以穷经的痛苦。
他不得不开始背英语单词了,因为教材的图表下面没有一个汉字,连标号都是写的Figure1.2。
校外,市里的各单位在环线上忙碌,设限行路标、贴标语,每隔5公里设一个志愿点,以防出现紧急情况。
到了周二,校长一大早也穿上了同款的运动服,站在升旗台上给大家讲话,让所有人外出注意安全,提醒他们不舒服找最近的服务台。
说完按年级,由各自的班主任带着走后门,高一的先走,10分钟后高二跟上,再10分钟后高三的出发。
后门出去是一条沿河的辅路,因为提起被清过,路上没有走车,河沿的枯草里透着一点碧色,春天的脚步藏在其中。
老张在人行道上最后唠叨了一遍注意安全,放他们去站起跑线了。
起跑线是一条用石灰粉临时画出来的白色粗线,两边都站着举小红旗和带口哨的老师,老师站在椅子上,还没吹哨子,学生就“啊啊啊”地跑了。
关捷混在没有队列的人堆里,一边哈一边啊还要往前冲,忙得被灌了一嘴的春风。
马拉松翻译过来,可以叫做跑不动。
出发20分钟之后,路荣行就开始走了,他腿比较长,速度和小跑的黄灿相当,何维笑则是仗着打球的体力,一早就没了踪影。
沿途越走越荒,民居、菜园、田野,没什么好看的,前面还有无限远,路荣行心里只有一个感觉,就是上当。
浩浩荡荡的学生们在路上拉出了长长的队伍,在路人看来,还是挺有仪式感的一个场面。
枯燥的步行持续了2个多小时,路边才出现了潮阳的蓝白色校服。
路荣行又往前走了半个小时,拐过尽头栽着一大片毛竹的弯道,视野才打开就看见前面不远处围了一堆学生。
因为这一段路上的人不算太多,包围圈并不紧密,路荣行站在路口,看见关捷姐弟俩都在圈里。
关敏推着辆自行车,对面站着杨咏彬和另一个女生。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路荣行只看见关捷和杨咏彬很快扭打在了一起。
第103章
关捷是在半个小时之前,在路上碰到他姐的。
离开起跑线之后,彭剑南就不见了,关捷跑着跑着,峰哥先受不了了:“你们太慢了,哥要去得奖,先走了。”
说完大吼一声,神经病一样冲出去了。
苦逼的两个小时之后,胡新意又在吊车尾的潮阳群众里遇到了小学同桌,老友相逢畅谈漫本,满嘴都是让人陌生的日本名字。
关捷插不上话,觉得没事干,抛下胡新意自己跑了,沿途虽然到处是校友,但没人并肩聊天,还是有点寂寞。
寂寞是关系发展的好时机,又跑了两公里之后,关捷碰到了班上几个跑得快的女生,当中一个蓄着短发的喊住了他。
她在姐妹堆里笑道:“关捷,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胡新意他们呢?”
关捷提了下室友们的行踪,短头发并不关心,瞥见路边的青苗,笑眯眯地指上了:“这个是什么菜,你认识吗?”
区分韭菜和麦苗的水平关捷还是有的,别人问话回答是礼貌,他说:“是蚕豆苗。”
同学又去指另一种,关捷刚要说牛皮菜,班上两个男生痞子突然怪笑着从旁边吆喝过去了。
那种吆喝在学校里很常见,是调侃别人男女关系时专用的起哄声。
路上碰到了,同学喊他说两句话,关捷原本觉得没什么,可这两个贱哥打完岔,他才发现另外几个女生悄然落后了一截,像是在给他们制造独处机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