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沉默着,对于简宁的话不否认也不承认,但沉默已经是一种承认了。
罗伊的沉默让简宁接下来的话有些艰难,可他还是不得不说出来:“7年前你用戒指换了我的自由对不对?”
“你把戒指交出去又怎么样呢?King还不是出尔反尔,最后我还不是回到了这里,教官你这么忠诚于他到底是为什么?”说着说着简宁有些激动,不单单是因为King的卑鄙而愤怒,更是因为罗伊的愚忠而心痛。
黑色的帽檐底下,罗伊的目光闪了闪,缓慢的说道:“你14岁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那时候我听你说,有个人承诺你,长大后带你去东京看樱花,去巴黎看铁塔,去维也纳弹钢琴,他还要背着你在白杨树底下走一辈子,后来我们一起去执行任务,我带你去了东京,去了巴黎,去了维也纳,只剩下白杨树了,我不能帮你完成,我只能让你自己去完成。”
“教,教官!”简宁的声音有些颤抖,罗伊对他的感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从来都以为这个男人不过是和King一样,看上的都只是他的皮囊,却不想原来在这个‘地狱使者’的内心里藏着的是一份重到他背负不起的感情,象征着他权利的戒指,他交出去了,仅仅只是为了换自己的白杨树。
“我一出生就带着‘丹鸟’的身份,注定这辈子都是‘丹鸟’的人,我叫罗伊,我就得是这里的死亡执行官,而贝尔叫King他就是这里的首领,这是我们都逃不掉的命运,戒指在与不在于我的身份这并没有太多的改变。”罗伊顿了顿接着又提醒道:“简,你不该回来,你做的事贝尔都知道,有一天他的耐心会被你耗尽,到时候你会生不如死。”
简宁摸了摸自己右手腕上的手表,细微的动作被罗伊收进眼底却没有作声。
“教官,这一次你会帮我的对吗?你真的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被毁灭吗?”简宁手抓住的胳膊,语气近乎祈求,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利用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手段有多么的卑劣,但是如果他争取不到罗伊的帮忙,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King的阴谋的得逞,恐怖到极致的病毒全球范围的传播,后果不堪设想。
罗伊冷冷的拉开简宁的手,站起来背对着简宁说道:“世界被毁灭我不在乎,我不会背叛组织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简宁的视线。
罗伊走后,简宁将双腿曲起双手环抱着膝盖,小声的对着手表说道:“熠哥,我失败了怎么办?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里?你再不来我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
第四天早上被注射了病毒的人员开始装船,简宁本来是要跟出去的却临时被King带走,使得他无法跟陈阳联系,更加没有办法送他一程。
装船的工作结束后,甲板上却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尤里。
尤里看着面无表情的陈阳对罗伊说道:“我可以单独跟他谈谈吗?”
罗伊没有说话而是走进了船舱里,把地方让给了他们。
甲板上就剩下尤里和陈阳两个人,沉默了片刻,尤里还是鼓起勇气朝陈阳的方向靠近,而陈阳对于尤里的靠近既没有后退却也没有上前。
近在咫尺,尤里忐忑而又颤抖的抬起右手想要摸一摸这个他爱慕的男人,却被陈阳的躲闪的动作让伸出去的手臂只能凄凉的停顿在半空中,仅仅只是两秒尤里自嘲的笑笑收回手问道:“你恨我是不是?”
“不是,我现在是病毒携带者,你应该远离我。”陈阳语气很淡,话却是真心的,对于尤里他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谈不上恨这个字。
“他杀了我的父亲。”尤里平静的口气中听不到丝毫的悲伤,或许是这种悲伤被他压进了心里地的最深处。
“那你呢?你还要继续为他卖命?”听到了汉斯的死讯陈阳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反应,汉斯是死有余辜,但是对于尤里他还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回归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