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莲的心便终是凉了下来。
仅三日之差,他们便又要白白蹉跎十余年,鸣儿又要生生捱一回丧命之苦,他如何甘心,又如何忍心?
他上前去凝视着释迦玉静谧的睡脸,先前所压抑的苦楚终是化作泪水缓缓流下来,跪在床前轻抚着眼前这俊美却又饱经沧桑的容颜,半晌握紧了拳,喉间发出些许喑哑的声音,弯下身去泣不成声。
……
许久,彻莲猛然抬起了头。
他抓住脑海中那一丝转瞬即逝的灵感,一把拉过无我大师的衣袖道:“大师,这不必采补也可突破第七层的法子,不单只于我有用,于鸣儿也应当是一样的吧?”
无我大师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
“将我修炼夺相密法的修为全部渡给鸣儿,然后再由大师助他突破第七层。”彻莲道出这个偶然间想出的法子,自觉很是可行,“我若没了夺相密法,便会又枯萎成一介耄耋老僧,却也不至于仅仅三日寿命;届时鸣儿重回第七层,便可助我返老还童,一劳永逸了。”
“……”
无我大师听罢捋了捋胡须,心下倒也佩服彻莲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继而凝眉沉思了片刻,似乎并不觉得此法稳妥。
“这想法固然可行,然而世间修炼夺相密法者本就廖廖,不靠采补而突破第七层者更是从未有过先例,这其中会有些风险也未尝可知。而如若你肯等上他十余年,虽然会苦些难过些,却也更加稳妥;莲小子,你可是想清楚了?”
彻莲迟疑了一下,又将目光投向熟睡的释迦玉,一时间心中流转过百般思绪,却仍是下定了决心。
“……且愿一试。”
春色
……
春日的三宝禅寺自有一番不逊于江南的缱绻风情,人烟寥寥的西禅院仍是花木幽深,阳光醺然透过小窗照在熟睡的青年僧侣面上,直至傍晚才堪堪将他唤醒。
释迦玉伸了个懒腰,觉得今日的精神似是比昨日要稍好些,便起身下了榻,难得有兴致出外去走走。
他披了外袍,沿着长长的花道朝禅院深处踱去,一路悠闲地哼着小曲,果不其然在一棵苍松下看到了一袭垂头静坐的魅影。
彻莲正望着两尊不会融化的雪人发呆,手中摩挲着那串陪伴他多年的舍利子,半晌微眯起双眸,隐约感到不远处的日头稍暗了些。
他抬头看向那正藏身在树后朝自己探头探脑的人,笑道:
“鸣儿,你躲什么?”
释迦玉咳了一声,这才大方地现出身来,走到他身边笑眯眯地坐下,道:“方才看到一个好生漂亮的大美人坐在苍松下望雪忧愁,心道糟了糟了,莫非我要变心了不成;谁知走近一瞧,却是莲儿。”
彻莲噗哧笑出声来,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凑过去点着他笑意盈盈的唇道:“教我看看这是谁家嘴巴抹了蜜的登徒子,好生不害臊。”
释迦玉被捏得哼哼,张口含住那数落自己的指尖,幽然道:“当然是你家的了,我也只对莲儿一人不害臊。”
【略】
【略】
“鸣儿,我们回屋去吧……”
“……”
释迦玉几时见过这般热辣的大美人,双手不受控制地紧搂在他的腰间,红着脸结巴道:“莲儿,你、你……这……我……”
彻莲挑了挑眉,勾起他的下巴道:“如何,娘子这么想要,夫君可是不愿给?”
释迦玉赶紧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细得几欲断裂的神智唤回一些,这才睁开双眼严肃地看了看彻莲,打横抱起他便冲回了禅房。
……
天晓得他有多想在这辈子了结之前再与大美人来那么一回,只是之前彻莲顾虑太深,不肯再与他在亲吻之上更进半分,愈发老态的自己每日也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而今日难得他神采奕奕,大美人又主动来诱他欢好,岂有不从之理?
他将彻莲压倒在曾经欢好了无数次的双人榻上,眼见心心念念了两辈子的大美人用那温柔而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舒展开诱人的胴体任凭采撷,一瞬间他心跳如鼓,竟有些紧张无措起来。
【略】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