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熵脱衣服的手停了一下,他也听见声音了。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外面却一片寂静。仿佛自己刚刚幻听了一般。
想必是佣人起床了,才发出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谢轶楠的房门,不放心的又过去了。
手指用上力气,门果然被推开了。低头一看,本应该摆在床旁边的床头柜靠在门上,下面是一张地毯,地毯的长毛纠缠在床头柜下面的轱辘上。他又推了一下,门才打开一个适合他身形的角度。
进了房间,轻手轻脚的把床头柜搬回原来的位置,侧身坐在床上。
谢轶楠睡意正浓,半爬在枕头上,露出侧脸和圆润的耳朵,呼吸匀称,微微呼噜声显的很可爱。
封熵轻轻把他头发撩到耳后,低头轻吻一下。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指尖从耳朵一直摸到脖子,皮肤微凉,但很细滑。把被子掖好,才恋恋不舍的出去了。
门“哒”的一声关上了,谢轶楠一下子掀开被子,上身脱的干净,下身依然穿的整齐。火急火燎的把裤子脱了,一看腿上真的出血了。
刚才他着忙进屋,腿磕在床头柜上了,地上也被柜子划出好大一条擦痕,所以才发出刺耳的声音。他顾不上腿疼,飞速的把地毯放在门口,又把床头柜放在上面,挡在门上。
一切都做完了,脱了上衣趴在床上装睡。
现在腿疼的一抽一抽的,血迹把裤子也染湿了。
“我去了,流年不利啊,真悲催!”
撕了件衬衫,把腿包好,躺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封熵最信任的就是阿震了,关于胥桦业的到底是什么资料呢?他想不通,不过要想办法把资料拿到手。
早上,谢轶楠和封熵吃完饭,便说了想去公司上班。
“你不是不喜欢去上班吗?”
精致的瓷勺毫不怜惜的捣着碗里的燕窝粥,谢轶楠低声回道:“在别墅更没意思,我也出不去。”
“呵,拿你没办法,你可以出去溜达溜达,听听歌,品品酒。”
谢轶楠抬头看了他一眼,“身后跟着保镖?我可没那兴致。”
“你是在抱怨我没有陪你?”
“……”
见他不说话,封熵颇为无奈,一到关键时刻他就选择无视。到头来,还是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擦鼻子,嗓子也烧的难受。
“你感冒了?”
“嗯,有点吧。”
谢轶楠心思微动,放在勺子,对着管家喊道:“封熵有病了,你怎么不管?还让他起床?”
他说的无心,封熵有病了,对他来说还算是个好消息。可听在封熵耳朵里,就别有一番温馨,微微勾起嘴角,伸手握着谢轶楠的手,安慰着。“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管家拿着几盒药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满脸愧疚的放在餐桌上。“少爷,没照顾好你,是我的失职。”
没等封熵说话,谢轶楠摆摆手。“没你事了,感冒又不怨你。”说着挑挑拣拣的,找了盒有氯苯那敏成分的感冒药,扣了四粒放在封熵手里。
封熵看看手里的白色药片,好奇道:“你还会看病?”
“对啊,久病成医啊,吃吧!”
“会不会过量啊?”他明明看着药盒上写着是吃两粒的。
谢轶楠把水杯放在他手里,无比认真的说道:“听我的没错,加大药量,都不用等到晚上,你就活蹦乱跳的了。”
封熵虽然有些疑虑,但谢轶楠难得这么关心他,到让他有点受宠若惊。药都放在他手心里了,也不好扶了谢轶楠的面子。一仰头,把药吃了。
谢轶楠裂开嘴,笑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他就怕封熵不吃,只要吃了就好办了。氯苯那敏是感冒药里常有的成分,吃多了会嗜睡。封熵身体一直很好,不经常吃药,越是这样的人,越没有抗药性。
一切仿佛是上天安排好的,谢轶楠都想叩头谢谢老天,让他早上磕了那一下,把厄运都用了。现在好运在和他招手,他高兴的想大笑几声。
“喂我吃药很有成就感吗?”
“没有,想到你有病就想笑!”
“呵,这算什么答案。”
谢轶楠把药盒放进兜里,强调道:“你病要是不好,还要接着吃药。我先帮你收着,省得你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