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因人而异。不过我这么年轻,肯定恢复得快。”
是啊,有几个人这么年轻就患上偏瘫的?阿次心里难过,仍搂着阿初不撒手,将下巴抵在他肩上,说:“那在恢复期,不许死要面子硬撑。有什么不便,都让我帮你。”
“嗯,放心吧,反正你都知道了,我还撑个什么劲儿?”阿初说,“行了,放开我吧。”
“不,我不会放开你。”阿次不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一些,“我要让你知道,我和你是一体的。无论顺境逆境,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好啦,我知道了。”阿初答得有些敷衍,“赶紧松开吧,不然咱俩要被围观了。”
“在自己车里,怕什么围观啊?”阿次不以为意,却不料背后突然传来了敲玻璃的声音。他茫然地转头,发现一个有点面熟的交警正在窗外望着他们,登时尴尬地结束了拥抱。
“怎么又是你们?”交警板着脸问,“明知道不能停还偏停这儿,是故意来找茬儿的吧?”
原来是三个月前开罚单那小交警!阿次恍然回想起上次追命住院,阿初也是开着这辆车,在回家的路上违章停了车。没想到如今又在这家伙的地界儿违停被抓了现行,一不留神成了惯犯,不知道会不会被从重发落。
“警官,这回真不是故意的。”阿初态度良好地解释,“车子突然抛锚了。估计是电瓶坏了,得推车。”
“千万别推着,这是事故高发路段。我还是给你们联系拖车来吧。”小交警说完也没给这哥儿俩留机会反对,直接跑到一旁打电话叫拖车。
阿次松了口气,小声说:“他居然信了,都没开罚单!”
“不,他没信,只是换了个方式处罚。”阿初摇头,“别忘了,拖车费比罚款贵多了。”
“老爸以前常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阿次财大气粗地说。
“很精辟。”阿初点头表示赞同,“老爸确实有胆量,我可不敢这么简单粗暴地教育儿子。”
“对,你只有管教我的时候,才简单粗暴。”阿次忍不住呛回去。
阿初没说话,只是挑眉打量着他。
“干嘛?”阿次被他盯得有点发毛。
“我在想,是不是太久没管教你了?”阿初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又说,“等会儿拖车来了,我们可以在后座上……”
“这个,拖车上还有司机,不好吧?”阿次有些紧张,吞吞吐吐地说,“你要是想,我可以悄悄帮你撸一把。”
“撸什么撸!我是说,腿都坐麻了,待会到后座上,让你帮我捏捏右腿。”
“哦,这个没问题。”阿次点头应下来,心里却在腹诽:捏腿就捏腿,干嘛要坏笑着说?
不久后拖车就来了。做戏做全套,不差钱的兄弟俩没有改口翻供,非常配合地挪上了拖车的后座。交警则在路边浅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
第二天,阿次陪大哥去春和医院治疗,也因此见到了夏跃春给阿初安排的推拿医师韩禹。
自从厉南星被阿初挖到演艺圈之后,中医科只靠几个从大医院请来的老专家轮流坐班撑场。直到两个月前,夏跃春拉了世交好友韩禹下水,医师的平均颜值才得到提升。所以在见到韩禹之前,夏大院长反复叮嘱阿初,决不能再来挖医院的墙脚了。
韩禹确实很帅,虽然五官不及厉南星,但气质格外出众。尤其那一双手,干净而修长,找不到一丝瑕疵。在夏跃春简单为大家做了介绍后,阿初便问:“要不要来演艺圈发展?”
“你够了!”夏跃春瞪他。
韩禹只是笑道:“谢谢你的提拔,不过比起靠脸蛋和演技吃饭,我还是对手艺更有信心。”
“说得好!现在像你这样爱岗敬业的医生不多了。”阿初又道,“可是我听跃春说,令尊的诊所还有空缺岗位,至今仍在招聘医师。你怎么不回去帮忙?”
“家父比较小气,给的薪水没这儿多。”韩禹半开玩笑地说。
阿初挑挑眉,没再探究他到春和医院工作的真实目的。
“要聊家常等午餐时再说。”夏跃春催促道,“占用工作时间闲聊就等于是骗取工资。”
“真是个资本家。”韩禹抱怨完,便领众人往按摩室走。
阿次默默帮阿初推着轮椅,走在后面,全程没说一句话。倒不是不善言谈,只是不喜欢和不熟的人练贫,那些吐槽斗嘴的本事,基本都用在了阿初那儿。给外人的印象,多少有些寡言沉闷。不过别人怎么想,他并不在意。
阿初被扶到按摩床上后,便叫阿次跟夏跃春到门口的椅子上坐着等他。阿次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犹豫要不要留下来陪他。
“脱了上衣……啊,抱歉,我忘了你手不方便。”韩禹转身准备帮阿初脱上衣。当他那修长完美的手指靠近阿初领口的扣子时,这画面令阿次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我来吧!”他想也没想,几步冲过去,把解扣子的任务抢了过来。
阿初打量着他,若有所悟。夏跃春已经不厚道地笑出来了。韩禹倒是没在意,转到阿初身后,按了按光裸的肩膀。阿次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对了——扒光了大哥任别人摸这种事,此生他已不想再做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