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理查德和纲吉的眼角同时一抽。
不太好的记忆倾闸而出,被他们刻意遗忘的吃鞋论再次对他们发动了1千点的精神攻击。
“你怎么……还抱着这个?”
被询问的托马斯摇了摇头,定睛凝视手中的鹿皮靴:“让我再看它最后一眼。”
“……”理查德自觉地过滤掉不符合脑电波频率的言论,离托马斯更近的纲吉却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最后一眼,为什么?”纲吉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表情变得有些惊悚,“托托托马桑,难道你……”
——要把这个鞋给狱寺君……!!!
理查德面色未改:“托马的意思是,他不需要这只鞋了。”顿了顿,平缓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托马,打伤你的人,是狱寺隼人?”
纲吉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狱寺君?”
托马斯蹭了蹭脸上的红印,没什么顾忌地点头,“是啊,刚揍完泽田纲吉就被狱寺隼人揍回来了。”他飞快地看了理查德一眼,又飞快地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按照一世……乔的说法,我与那个狱寺隼人的赌约算抵消了,所以这只鞋……”他张开手,像撕纸片一样随意将靴子撕裂,“也没什么用了。”
全程目睹徒手撕皮靴的泽田纲吉不受控制地扭出一个“=口=”的表情,那钝闷的声音听得他后牙发疼。
对托马斯的蛮力值有了初步体验的纲吉觉得,能把托马桑的脸打伤的狱寺君实在是太厉害了……像他就只有挨拳头的份,或许还要庆幸托马桑撕的是鞋子而不是他……
理查德探究地望向托马斯,见他眼神有些躲闪,理查德没有多言,但是心中已有了计较。
并非狱寺隼人在短短两天内就成长为一名顶尖的黑/手/党打手,托马能让狱寺打中,问题应当是出在他自己的身上。
“你打了他的BOSS,也不怪他揍你一拳,”这件事反而让理查德对狱寺的印象好了许多,不管怎样,至少他对泽田纲吉的维护态度毫不掺假,从一开始,狱寺隼人就已将自己定位为泽田纲吉的守护者,友情也好,上下级的联系也好,两人的羁绊早已建立,也难怪泽田家光看好狱寺隼人作为泽田纲吉的岚守。又想到托马斯因为十年火箭筒的事出手打人,理查德修眉微挑,“这次的意外是我的错,与纲吉无关,你要不要也揍我一拳?”
托马斯看似镇定的眼神飘移得更加厉害,他低头盯着手中不成样的鹿皮靴,一边撕一边一边念念有词:“这鹿皮也太劣质了,怎么这么容易撕呢,唉,早知道姓加百罗涅的家伙推荐的都不是好货……”
眼见自家晴守一副“风声太大我只是在专心撕鞋”的模样,理查德眸中掠过一丝无奈,他侧头看向泽田纲吉,正准备继续为自己的守护者顶缸,却见对方略显讷讷不安的神情。
“……纲吉?”
“我……狱寺君他……”泽田纲吉艰难地吞咽了一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才明白过来托马斯的那句“被揍回来”是什么意思,原来托马桑脸上的伤真的和他有关。
此时他的心中百味杂陈,既感动狱寺隼人的维护,又对他一贯以来的火爆冲动感到头疼。甚至想着,在托马桑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候,里切大概与现在的他是一样的心情吧。
“抱歉……”
泽田纲吉张了张口,无数句话在舌尖绕了个圈,却最终只吐出这一个词。
可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道歉的话。
正如他所想的,理查德怔了怔,同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无须感到抱歉,是托马无礼动手在先,我身为BO(SS)……一家之主,没有约束好族人,一直给你们增添麻烦,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