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建民也只是和时鱼说一下他的想法,摊子开起来还不着急,陈建民想等时鱼开学了再出去做生意,这几天先好好再陪他几天。
离开学还有六天的时间,学校报道的人开始多了起来,陈建民也陪时鱼去了学校。
学校给陈建民的第一感觉就是大,看着旁边经过的结着伴的大学生,格子衬衫黑色长裤,处处都散发着知识与青春,陈建民又一次为自己的鱼儿感到骄傲,也又一次认识到了自己和鱼儿的差距。
“叔,往这里走呀。”
时鱼的声音拉回了有些发怔的陈建民,陈建民一抬头就看到时鱼正站在前面等着他,他们之间已经落下一段不小的距离,赶紧加快脚步赶上去。
路上他们还碰到了一个高年级的学生,陈建民听到那个学生说自己是鱼儿同系的学长,听见他们笑着聊一些自己接不上的话题,刚刚那种落寞的感觉又返了回来。
“对了,学弟你叫什么?”
“时鱼,时间的时,能吃的那个鱼。”
“很好听的名字啊——哦,报道处到了,你和这个学长登记一下信息吧。”
陈建民看到他们停在了一个竖着“英语系”的牌子的课桌前,那两个高个的学生嘀咕了一会儿,突然其中一个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瞥了一下鱼儿,陈建民原本有些落寞的心就一下子揪了起来。
“鱼儿,不会有什么事情吧?”陈建民把时鱼拉到自己身边,压低了声音问。
时鱼也有些奇怪,他报道的东西都带齐了,也才第一次来学校,按说不会有什么问题。
“时鱼同学是吧,和我去一下政教处吧。”说话的那个学生从桌子上抽了一张表格出来,只是那说话的语气怎么听都让人不舒服,之前和时鱼聊的很开心的那个学长现在也不说话了,甚至不再去看时鱼。
陈建民跟着时鱼走到一个房子前面就被拦住了,只能看着时鱼和另一个学生进去。
“没事的叔,别担心我。”时鱼在进去前还安慰陈建民,握了下他的手。
房间里的摆设和时鱼曾经进过的大多数老师的办公室都没什么不同,熟悉的感觉让他稍稍放松了一点。
带他进来的学生和坐在办公桌后看起来有些严肃的老师说明了一下情况就走出去了,顺便还带上了门。
“时鱼同学坐吧。”那个老师指着房间里放着的一把小凳子说,声音听上去也还算温和,但时鱼还是有一种坐老虎凳的感觉。
“是这样的,我们前几天收到了一份举报信,举报你的作风问题。但我们校方也不能偏听偏信,因此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信就放在时鱼的座位旁,时鱼打开那封信,虽然信纸上没有署名,但时鱼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赵礼写的。信上只是说他好逸恶劳,没说他和他叔的事情,这让他松了口气。至于信上提到的那些模糊不清暗示他私生活不好的字句他才不理会也不会去承认。
那位老师也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听时鱼说完就把他放回去了,并说明开学后可能还会有老师去验证他所说的话。
陈建民独自在门外等得心焦,却只看到那个领鱼儿进去的学生出来。
“刚刚那个进去的人犯什么事了,让江一止亲自接见?”门口等着的同学似乎是和那人认识的,陈建民听到他们似乎在聊时鱼,连忙凝神去听。
“听说是有人举报,说是作风问题。”
“看上去长得干干净净,挺乖的啊。”
“这谁能知道呢?”
陈建民听到他们那么议论鱼儿都快心疼死了,想冲上去反驳他们,又怕再学校里给鱼儿惹上麻烦,等先出来的那人走远了,握紧的拳头都没松开。
好在时鱼没过多久就出来了,看上去也没受什么委屈,但陈建民还是不放心地紧紧抓住了时鱼的手。
时鱼感受到握住自己的手带着些湿意,是刚刚捏拳的时候出的汗,松开手的时候,时鱼还瞥到了陈建民掌心陷进去的指甲印。
因为报道的时候出的意外,时鱼和陈建民都没了在学校里继续逛下去的心情,早早的回了家。
报道的时候出的事情让陈建民一直惴惴不安,他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任凭时鱼怎么安慰他没有事情都放不下心来。
学校里没有强制要求住宿,时鱼自然选择了回家住。
刚开学的那几天,陈建民还是不放心时鱼,抽了空自己悄悄跑到学校去看他。
陈建民没敢问人,就自己在偌大的一个学校里转悠,到中午的时候才在一个空教室看到了时鱼。
陈建民在教室外透过窗户看他,时鱼的面前摊着本书,一边还在旁边的笔记本上记录些什么。陈建民看了一会儿,确定时鱼不像是受到什么委屈的样子才离开。
后面几次,陈建民也都在同一个教室发现了时鱼,时鱼的身边依旧没有人,只有手中那本笔记本左侧的书页越来越厚,陈建民有些担心时鱼在学校里没有朋友,同时心中似乎又隐秘地觉得这样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