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程几说,“让我动手你可就躺着了?”
齐北崧说:“也行,躺着和媳妇儿聊天,我乐意!”
程几从他腋下钻了出去。
齐北崧也不纠缠,从沙发边的小茶几上倒了一杯洋酒递给他暖身,因为知道他酒量差,所以只平平铺了一个杯底。
程几摆手,他现在不想喝任何水月山庄的东西。
齐北崧便去为他烧热水,新开瓶矿泉水烧的,表现得特别模范,嘴上骂归骂,但照样心疼。
程几坐在沙发一角,将手机扔给齐北崧,让他看伤者的照片,为了留存证据,他在小诊所时拍了不少。
齐北崧越看神色越凝重:“这都是毛小伟他们弄的?”
“还有更厉害的,拍不出来。”程几指指肚子,“好几处骨折,脾脏摘除了,最糟糕的是脑部损伤,听医生的语气估计难救。与他比起来,上次我被扎的那刀简直小儿科!”
齐北崧突然放下水壶朝这边走来,程几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被抱住了。
齐北崧把头闷在他肩上,手臂在他腰后收紧。
程几反应过来,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真后怕啦?”
齐北崧说:“我保证往后没人敢他妈动你,我半道上就把他们埋了!”
“那谢谢您了啊。”程几说,“先撒手吧。”
“我是真的喜欢你。”齐北崧轻声说。
程几说:“……嗯。”
齐北崧立即抬起眼睛:“你说‘嗯’?”
“嗯。”程几说。
齐北崧问:“嗯是什么意思?”
程几说:“嗯的意思是:你先让我把话说完。”
“我不管,你说‘嗯’了!”齐北崧放开手,跑去提壶泡茶,“这个‘嗯’字就定终身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天爷作证!”
程几苦笑:“别打岔行不行?眼下这件事很麻烦啊!这毛小伟也真够狠的,那保安不就是看到他们……”
他突然顿住了,好长时间不说话。
齐北崧问:“怎么了?”
程几缓缓地转过眼神,说:“刚才毛小伟提到几个关键词:包房客人,酒吧,不是出来卖的良家,下药……这不就是你和沈子默第一次碰面那天晚上的情况嘛?你那天到底有没有问酒吧要过一支红酒啊?”
齐北崧从来没有要过酒。
那天沈子默进门送酒,门外的雷境和王北风都认为是齐北崧要的,可他没有,还以为是周经理出于歉意送的(谁让周经理带了个花里胡哨的丑八怪进来)。
齐北崧顿时脸色变了,打电话给王北风:“那个酒吧的经理还在吗?把他带进来,让周志文也进来!”
王北风赶紧把周经理和毛小伟丢进了包房。
程几追问那晚的事:“毛小伟,你真不认识沈子默?”
毛小伟这次承认了,只说是有人介绍沈子默来工作,自己就接受。
程几问:“你为什么让他给齐北崧送酒?”
毛小伟不答。
齐北崧说:“媳妇儿,把他肩膀卸了。”
“别别别!!”毛小伟边退边摇手,终于承认,“酒里做了手脚……”
“你想拍他和齐北崧的小视频?”程几问。
毛小伟艰难地说:“原本……本是这么打算的,齐总您那个……您老的小电影值钱啊!木盒上、酒瓶盖上都装着针孔摄像头,不管哪个对着床都能拍到。再说我买通了一个人,就是最近常来的那个老吴。我让他呆在屋里帮忙把摄像头摆正,沈子默进门的时候他还在,是他接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