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几说:“你他妈的存货真多,害我洗了一早上。”
齐北崧痴迷地看着他:“对不起……宝贝儿。”
程几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前半句我接受,后半句别乱说,让人听见了不好。我平头老百姓一个无所谓,对你不好。”
齐北崧苦笑:“你始终不信对吧?”
程几当然不信,他也是男人,知道那些紧要关头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真心。
他尴尬地拧开脸:“快下来,我还得换洗床单,免得让我干爹发现。”
“发现了又怎么着?”齐北崧听到“干爹”两个字就难受,语气不由自主带酸。
程几反问:“你如果带人回家干那事儿,被你爸撞见了会怎么着?下来,去洗个澡。”
不等回答他又从门缝里溜了出去,热水器的开关在厨房,他得下去开。
齐北崧望着空荡荡的门缝,听到他踩着木楼梯下楼的声音,蒙起被子说:“不信就不信,反正下回我也这么造,喝没喝药都一样。存货多还不是你因为你这小王八蛋!”
程几上楼,转去卫生间,说:“那热水器工龄都超过十年了,可能水温会忽冷忽热,你洗的时候注意点儿。”
齐北崧光溜溜地裹紧棉被跟着,像程几的大尾巴。
他问:“你那什么后爸爸呢?”
程几说:“还在下面睡着。”
“还睡?”齐北崧有些吃惊,“酒吧的兔崽子到底给他下了多少药?”
程几笑了笑:“多亏他没醒,否则昨晚动静那么大,我怎么解释?”
“何必解释,就那样呗。”齐北崧说,“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程几低头试水温,齐北崧倚着淋浴房玻璃一眨不眨地看他:头发还是那么短,侧脸还是那么清秀,可惜脖子后面那颗暧昧的红痣被毛衣领子挡住了。
齐北崧突然从棉被里伸出手去拉他的衣领,匆匆一瞥,只见雪白的脖颈上全是深深浅浅的wen痕。
程几慌忙躲开,脸不自觉就红了:“你干嘛?”
“啧,”齐北崧居然挺满意,“我他妈真够殷勤的!”
往后要再接再厉,发扬光大,就以这种精神继续伺候媳妇儿。
“……”程几说,“你他妈真是小狗变的!”
“喜欢小狗吗?”齐北崧坏笑着问。
程几猛地拨开他下楼,不到半分钟又上来,手里拎着一把菜刀,然后提刀往卫生间门板上凌厉地一剁,吓了齐北崧一跳。
“我昨晚上……”程几缓缓转头,第一次拿正眼看人,“其实很想这样剁了你。”
“……”
“后来想到你救过我一命,剁了你未免不讲义气。”
“……”
两人对视,程几扑哧笑了,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顿时生动无比。
齐北崧也笑了。
正如他所说,生米煮成熟饭,尴尬回避也没用,程几不是那种被碰一下就寻死觅活的人,拿刀不过是吓唬人好玩。
反正葫芦娃这种事吧,很多男孩儿青春懵懂时也有过,比如几个高中生躲在同学家看小电影时,总之说大不大,没什么可矫情,况且齐北崧是被人下了药。
“就当被我白嫖了吧,齐总?”程几利落地起刀,舍得开玩笑了。
“扯几把蛋。”齐北崧不怀好意地说,“要嫖也我是嫖你!”
程几笑道:“这你也要争?”
他暗想你可不能嫖我,按照这个世界的设定老子能生呢,你嫖我得小心搞出人命。
他都没注意到自己语气里带着点儿撒娇,齐北崧听出来了,毫不犹豫改口:“你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