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缇说完,楚繁的腿立刻就软了,眼睛圆瞪,一旁的楼氏脸白如纸,楚纯兮睁着眸子不可置信,眼里泛起了泪水。
司马怀一听,怒上心头,知他们什么打算。咬着牙按兵不动,手不自觉地想抹腰间的刀,却是空空如也。
刀是不许带进麟德殿的!
“楚家在座的可是有两位娘子,不在坐的也有数人,你们是想要哪一位?”司马纵的语气让人听不到任何的波澜,也无法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什么。
这句话说出口时,裴云在心底直呼不好,手心布满了冷汗,左手紧紧握向女儿的手,那手亦是寒冰刺骨。
她转头看向女儿,渊儿也是察觉到了?
手越发的紧了。
裴云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坐在前方的宁王,只见宁王的脸微绷,尖牙外漏,脸上尽是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裴云现在只得一切希望寄予司马怀,望‘他’还能记起先皇后的话。
“当然是楚臻将军的遗女。若大魏皇帝恩准,我犬戎再奉上十匹纯种汗血宝马。”壶缇的一句话让楼氏和楚纯兮松了一口气,心里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朝中众人听后也没有表示反对,这女子被流言所累,婚嫁之事对她而言也是虚妄,还不如去与犬戎和亲,至少还能些作用。
十匹纯种血汗宝马,一个女人与宝马相比又算的了什么。这是朝中大多数人的想法。
有了这十匹汗血宝马经过培育,未来大魏的战力会跃到一个新的高度,在一旁与大魏关系紧张各国使节脸色都变得有些难堪,尤其是南蜀的陈高定。
崔栖山坐在距离楚纯渊不远处的地方,他呆呆的望着纯渊平静的面容,没有想象中的哭泣,绝望,她坐在那里的,等待命运的裁决。
他就这样望着,等着她能回过头来看他一眼,一秒两秒,若是她转头求助,他一定让父亲救她,不会去和犬戎和亲!
望着一秒,两秒,三秒,就在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之时。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一个带有暗纹的精致青瓷茶杯与白玉石地面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这一声也撞进楚纯渊绝望如寒潭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