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怀把手中的缰绳交到童润的手中,向那个等待已久的身影走去。
童润明白司马怀的意思,领着三匹马走向天长观马厩,临走时还不忘给蔺苍眼神交流。
蔺苍坚毅严肃的脸上嘴一抿,了然的点了点头,紧紧跟在司马怀身后戒备着。
司马怀从肃州到京郊一路马不停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唯有那一双明亮的双眸,在黑夜中如星光般璀璨夺目。
“恒远道长,久等了。”司马怀对着那挺拔身影说道。
两人许久未见,可司马怀还是一眼认出了尘舷道长的得意弟子。
“宁王殿下客气了。”恒远淡淡地说道。
“道长带路吧。”司马怀说话时还不忘打量,恒远道长已是及冠之年,倒是比以前越发高深莫测了,一袭道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恒远颔首,领着司马怀进了天长观内部。
恒远面子上冷淡,但心中也是思绪不断。六年时间,不长不短。足够让一个孩童成长为一个极为漂亮的“少年”。
多年的清修反而让他的心性更近了一层,一向不问世事的他,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听到一些传闻,比如说身边这个常年驻扎在肃州的少年王爷的“风流韵事”。
想到与此,恒远的脸上的表情更加清远淡泊。
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袇房门口。恒远道长对司马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司马怀打了个手势,蔺苍站在尘舷道长的袇房门口戒备着,夜空中,一个黑影俯冲了下来,落到袇房门口的古树上,隐匿了踪影。
走进室内,司马怀打量了一下,还是一如从前的模样,一排高高的书架,两个蒲团,一个矮桌,两只烛台,甚是简陋。
入眼是一名正在打瞌睡的中年男子,男子红面黑须,有着极为浓密的黑发,身上穿着道袍,正席地而坐,一只手撑着矮桌,昏昏欲睡的模样完全让人想象不到此人正是鼎鼎大名的尘舷道长。
“咳咳。”
“恩,来了啊。”尘舷道长慢慢抬起了头。他眼皮耷拉着,不甚清醒。
司马怀眉毛一抽,耐下性子说:“何以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