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掌心极轻微地颤了一下,却没收回。
若放在平时,这只是个两人间很自然熟稔的动作,可也许是地点的原因。
老师在前面一字一句地念着经,其他同学有气无力地听着课,明明是个这么正经的场合,硬生生被弄出了几分刺激感。
可对方的动作只是轻轻勾了一下他的手指而已。
程白在心里叹了声气,反手勾住了俞定的手指,然后放在桌下两人座位之间。
俞定笑了一下,翻出一页空白的草稿纸用左手写字。
俞定右手写字都只能算是规矩,左手更加谈不上字形。
可指尖的触感太好,舍不得松开,歪七扭八地多耗了些时间,程白这才看清推到自己面前的稿纸上的字。
-下周三周境生日,一起去吗?
说话动静太明显,俞定只能改换最常见的方式——传纸条了。
-星期三不是上课吗,有时间?
-所以改到这周六了,照他的意思是,生日可以提前过,但不能推迟。
大概是课已经无聊到一种极致了,明明可以几句话就说完的事,写出来硬是多花了不止一倍的时间,但俞定偏偏找到了不少乐趣。
他把草稿纸摆在两人课桌相接之处,继续写道:
-应该还有十来个,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但总的来说应该还是不认识的居多。
程白没和周境同班过,交友圈子里唯一重合的地方估计就是俞定了。
俞定希望程白能去,但还是要看程白的想法。
虽然吃过两顿饭,但也许是性格原因,程白似乎对谁都热情不起来,也就同班同学能多说几句话了。
俞定写完字将纸推过去,低头看见两人轻轻勾着的手指,倏地抿唇闷笑了起来。
程白投过去疑惑的眼神,俞定不答,只是敲了敲纸面,催促他快点回答。
他提笔在纸上落下笔力凌厉的两个字:
-可以。
俞定笑容扩大,刚写下两个字,又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划掉,重新写了一句话。
-你周末是不是要补课?
-少半天也没事。
程白对从初中持续到现在的事显得很随意,大概也是持续得太久都产生免疫了吧。
俞定想了想,要是让他补课好几年估计也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