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可怜兮兮地点了下头,“觉得。”
真是……越看越傻,越看越想欺负啊!
贾蓉瞅着他那模样,又一次的感觉手心痒痒,忍不住伸出了手往薛蟠肉嘟嘟的脸蛋轻轻掐了下。“把木塞子插进去,堵住了罐口闻不到果香,很快就不嘴馋了。”
薛小胖点点头,按照贾蓉的话动手堵住了罐口,并将装着灵果的小瓷罐放进了荷包里。想一想觉得放荷包不够安全,他又取出来纳入了自己的怀里藏好。
贾蓉左手拉着沈若虚,右手推着薛蟠走到了一旁用玻璃密封的货架旁。
他指着上面的病伤成药说:“这些成药都是顶顶好的,你买回去,无论常备家中,还是出远门随身携带着,都非常的方便。一旦深夜或者荒郊野外着凉了受伤了,用一用这药,就不用担心耽搁病情伤势之类的了……”
贾蓉滔滔不绝地同薛蟠讲述着置备成药的一样样好处,其言语天花乱坠,说得薛蟠的思绪完全跟着他的想法而走。
等到贾小蓉闭上了嘴巴,薛蟠已经彻底晕了。他晕乎乎地买了一大堆的成药,甭管自己用不用得上,一股脑全买,花光了荷包里的碎银子,一枚铜钱不剩。
周围的人们本在犹豫着买不买,买那种?
而今他们听到了贾蓉忽悠薛蟠的话语,立刻忍不住指着发烧、止血、腹泻等等药物冲店员说要买。
到最后,每个人至少带着三四样的成药付钱出门。
当他们走到了大街上,听着摊贩喧闹的叫卖声,盯着手中的几瓶子成药,方认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他们该幸运成药价钱不贵,统共花出去的钱不多吗?
目送彻底空了荷包的薛蟠踏出店门,随后贾蓉与沈若虚亦离开了药铺。
贾蓉边走边点着自己的唇瓣,啧啧称奇道:“我真是个人才啊!瞧瞧方才那些人,被我张嘴那么一说,就控制不住买买买的劲头,若在江乾坤他们位面干销售,我一定是个销售之王。”
沈若虚注视他那自夸自吹的样子,喉咙溢出低沉的笑声。“不知羞。”
贾蓉偏头睨了他一眼,哼哼两声,说:“你信不信我还可以做出更加不知羞的事?”
沈若虚脚步突然一顿,盯着贾蓉张了张嘴,艰难启唇道。“我……信。”真是怕了他了。
贾蓉的表情瞬息从皱眉转化为笑盈盈,“当然了,我这张嘴最擅长的是用来亲你,用来干销售太可惜,还是亲你比较划算。”
什么叫做变化无常,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快,贾小蓉用行动直接表现了出来。
沈若虚无奈又好笑。
他摇头晃脑,叹了叹气,凝望着沈若虚颇为可惜地说:“若非此时深处闹街,到处是人,我就亲你一下了。”
“这还不简单?”沈若虚唤岩鸥道:“岩鸥,布结界!”
盯着突然和整条大街分割成两个世界的位置,贾蓉抬首撞入沈若虚暗藏促狭的眼眸中。
“……”他这是,被沈怂怂套路住了?!
另一边,薛蟠抱着一个装满了药的大木盒,像只小企鹅似的扭动着身形,跑去了冰食铺想吃冰淇淋。
站在了店铺门前,他晕乎乎的脑子转醒。捏了下自己的荷包,发现里面空荡无物,薛蟠的小圆脸鼓了起来。
没银子了……
他定定盯着冰食铺的大门,半晌,依依难舍转身,耷拉着脑袋失落落的返回了家中。
薛姨妈神色焦急地在门前徘徊,远远见到薛蟠慢慢走近的身影,急匆匆地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臂,一寸一寸的打量,见薛蟠完好无缺这才放下了提起的一颗心。
她带薛蟠回了宅子里,并不责怪他不打一声招呼,谁也不带就独自跑出了家。
坐在薛蟠身边,薛姨妈捏着绣帕轻柔擦拭着他鬓角的汗珠,道:“你这孩子,也不晓得母亲会担心。下回可不能再这样乱跑了,知道吗?”
薛蟠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瞄了薛姨妈一眼,支支吾吾道:“我不想回金陵。”
薛姨妈没和上回一样一口回绝,反噬同他讲条件道:“留下来不是不行,但是你须得答应母亲,好好读书学习,不许像金陵时那样一天到晚往外边跑。”
“你若点头应了为娘这条件,我便为你寻一间好书院。届时你每日按时去进学,乖乖听师长的话,不交酒肉朋友。如此,我们一家三口长住京城亦无妨。”
薛蟠趴在桌子上,深思熟虑一番后,大眼睛有点委屈地瞅着薛姨妈,嘟着嘴道:“我脑子笨,怎么学都学不好,不像妹妹学什么会什么,就算去书院学一百年也考不到秀才。”
薛姨妈捏了捏他鼓鼓的脸颊,笑道:“为娘叫你去读书,不是为了逼你考功名。只是盼望你跟着先生多多学习做人的道理,交到一些有益于你的良友。这样哪怕为娘哪天去了,也能放心得下你。”
“呸呸呸,好端端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话?”薛蟠抓着薛姨妈的手,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哦,我乖乖去书院读书,咱们留在京城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