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此的意见很统一:“土味情话就算了……”
家是不想回家了,颜蓁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在学校浪,老妈表示完全理解,她正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
“李师叔呢?”颜蓁问。
“谁知道?去外面过夜生活了吧?”颜韵蓝说,“年轻人啊,就是没有节制。”
颜蓁感觉自己也顺带被说了:“……”
挂完电话,元骅听他说了今天晞阳跟他说的话,若有所思:“嗯,我觉得可能是一个问题。”
“啥问题?”
“单纯谈恋爱的话,肯定只能让距离无限接近,可能让距离变成负的,能让他俩解决隔阂问题吧。”
“负的?怎么变成负的?”颜蓁一下没听懂,看见元骅老司的眼神,才恍然大悟,“别突然开车好吗!”
“都是男人,这有什么?”元骅说,“我打包票他们俩肯定还没到咱们俩的地步呢。”
颜蓁:“……行了快闭嘴吧求求你,干嘛什么都扯上那件事!”
“我年轻,精虫上脑,”元骅理直气壮,“我都有男朋友了,还不能精虫上脑一会儿了?”
受他提醒,颜蓁还真的觉得有几分道理。
晞阳看起来就很矜持,说不定根本放不开,而项老师看着就更不像会主动求欢的人了,人家说不定根本就没性欲呢。
“……”颜蓁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那项老师岂不是天然的阳痿?”
元骅一口水喷了出来。
晞阳趴在阳台上看那个装了种子的小花盆,因他注了妖力进去,长得格外快,现在已经抽出了嫩芽。
项玉孪一进门,就看见他和一株小苗一起趴着晒太阳。午后的阳光不算太热烈,人还是不怎么受得了,但喜阳的树木都很喜欢。
项玉孪安静了好一阵子,没敢去打破这一幕的宁静。
“玉孪,”晞阳被阳光晒得暖呼呼的声音传来,“你吵醒我了。”
“我都没有动,怎么吵醒你?”
项玉孪这才走进去,站在晞阳的身后看他。
“我能感觉到呀,你靠近的时候,”晞阳说,“我对你的脚步声总是很熟悉。”
项玉孪站到他身边来,跟他一块儿看天边的晚霞。赤紫色的云彩蔓延过半边天空,而金色的阳光为它们裱上光边,一束束光影从缝隙洒落,像上帝撒下来的金色纸屑。
“西门秋告晚,万里邀斜阳。”晞阳看着即将坠下云端的日头,似乎有所感触。
“嗯?”项玉孪说,“你作的诗?”
“是你作的诗,”晞阳说,“那时我们还没有相认,我看见你背着字画,从坊间回来……站在我身旁时间你看着夕阳,念了这句诗。”
项玉孪:“……嗯。”
“但当时我听不懂,只觉得你伤心难过,我便也觉得难过,所以想去帮帮你。”
项玉孪伸去摸那株嫩芽,晞阳从他身上闻到了酒味,不浓,还有点沉,像是刻意用什么东西遮过。
晞阳抬起头来,握住他的,“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出头,只是静静看着你娶妻生子,考取功名,你会比现在快活得多。”
项玉孪说:“没有如果,生而为人,就不可能永远快活。因造就果,没有遗憾。”
晞阳眼里蓄了泪:“是的,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爱上你。玉孪,我们去找回记忆吧?”
和元骅暂时告别,颜蓁先回了家,敲了半天门也没敲开,只好自己掏钥匙开门。
“妈?”
电视还放着,颜韵蓝抱着抱枕倒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这怕是在客厅里看了一晚上的电视。颜蓁把电视关了,坐在她身边,扯过毯子盖在她肚皮上,防止着凉。
他很少有这样做的会,以至于现在很珍惜这样的小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