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醒了,见长生就坐在自己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坐起来,问长生,“想什么呢?”
长生听到她的问话,回头婉转一笑,“现在,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不争失笑,“血契不是婚契,不算成亲的。”
“我不管,”长生很不讲道理,“血契都结了,怎么就不算成亲了,而且成亲这种事,你和我知道就好了嘛,干嘛一定要办个婚宴,成亲的是咱们两人,跟他们又无关。”
不争想了一会儿,被她的歪理说服了,“也是,那咱们现在结个婚契吧。”
长生立刻笑起来,“好啊好啊,这个我会,话本上写过。”
说着,她凑到不争身边,两人额头相抵,灵台互碰,水乳交融后,又渐渐分离。
婚契虽然简单,可这就是九天境的结婚证了。她们维持着额头相抵的姿势,长生轻轻睁开眼,她垂着眼睛,唇角轻挑,“阿争,我也爱你。”
在下界的时候,她没有回应不争的表白,如今,是她第一次对不争说“爱”这个字。
长生对感情一事十分诚实、也十分放得开,她有一就说一,有二就说二,从不以虚假待人。
不争偏了一点角度,寻到长生的唇瓣,与她深吻一会儿,情到深处,不争沉浸在满满的幸福感和宁静里,突然,她听到长生问了一句,“现在也成亲了,咱们是不是可以把上次没做完的事做完了?”
不争:“……”果然还是一棵小黄草。
不争温柔的笑起来,“当然可以。”
那朵花苞终于开了。
在它盛开的时候,全九天境的灵植争先恐后的快速生长着,一夜之间,所有灵植都成熟了,连千年难得开花的太极昙花都盛放了一朵花,冷漠萧瑟的九天境,竟然一夜进入了初春。
连魔界都受到了影响,姒颜看着手下呈上来的一朵小黄花,不禁笑了两声。
下面的魅魔问道请;加;群;壹;壹;零;捌;壹;柒;玖;;伍;壹:“魔君,无数花草一夜盛放,可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姒颜端详着指尖上那个弱小又细腻的花朵,“你可知令月神草为何叫令月神草。”
“属下不知。”
姒颜看上去心情不错,“令月又称二月,二月在人间界是春之月。上古之时,令月神草便是上古春神的元神分/身,将其种在人间界,可以为人间送来春天、送来草木兴荣。”
令月神草一生只开一朵花,花谢了,元神就会回到春神体内。不过那是上古时候的事了,春神早就没了,现在留下的令月神草,即使开花也不能带来盛景,除非是自己生了灵识和元神的特殊神草。
好巧不巧,长生就是这么一棵特殊神草呢。
不过因为没有春神,生了灵识的令月神草极难开花,听说只有情至深时才能开出一朵,而且花朵永远不谢,除非情散。
啧……又能打、又好看、又可爱、还那么深情,这么好的宝贝,怎么就落那丫头手里了!
姒颜一拍大腿,悔不当初,“第一次看见长生的时候,我就该把她掳回来,那她不就能爱上我了么,她得是个多好的魔界劳动力啊!”
魅魔:“……”魔君,就您这想法,那神草傻了才会爱上您呢= =
好在令月神草的特性几乎没人知道,令月神草原本就只长在琉璃谷,外人连见都见不到,更不用说知道它们的特性了,也是因为这样,长生和不争才免得登上一次九天境的八卦头条。
床笫之事弄得人尽皆知,哪怕长生厚脸皮,恐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早上醒来,长生睁开眼,迷糊了一会儿,眼神渐渐清明以后,她翻身坐起来,双手放在胸前,两手平放,反向合握,她闭着眼睛,一点盈盈的光闪过以后,长生打开盖着掌心的右手,只见左手心里托着一朵淡绿色、泛着金光的小花。
令月神草的花是绿色的,也是应了春天的颜色,金光则是神光,令月神草虽然被称为神草,但它们身上唯一带着神的气息的,就是这朵可以招来春天的花了。
她看了一会儿刚被她摘下来的小花,然后瞥向还在熟睡的不争,她掀开盖在不争身上的被子,在脑内回忆了一下传承告诉她的结印术。
回忆完毕,长生用右掌在不争身上婉若游龙的画了一个术法,然后快速结印,她抬起左手,迅速翻掌,“砰”一下,把手心的小花打进了不争体内。
她落掌的位置是左肩、锁骨旁边,距离心脏很近,但又不在心脏上,花朵消失,转而出现的是一个金边描摹的花形文身。
不争被她一掌拍醒,她睁开眼,发现长生正盯着自己的锁骨看,而且看起来还很满意。
见她醒了,长生用手指点点这个文身,“这才叫永生花,只要我还爱你,它就永远都不会谢,现在我把花放进你身体里了,怎么样,好看吧?全天下独一份,绝不会有同款!”
不争坐起来,扭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多出来的文身,说实话,确实很好看,就是吧……听说花都是植物的性/器官,长生把这个送给她,她觉得有点……
抬起头,看着长生期待且专注的眼眸,不争什么别的感觉都没了,只剩下沉甸甸的欢喜,“真的不会谢?”
“当然,我是不会变的。”长生回答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