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容看了看他脚下的几人,目光森冷。再次回到乔柯脸上时却柔得不行,看了他许久,蓦地一笑走到乔柯身边拉着他的手就走。
“你住在哪?”
打架出了一身的汗,再被冷风一吹,乔柯觉得头又更痛了几分,也顾不得跟厉容闹,乖乖地指了方向。
回到民宿的时候孩已经不闹了,乔柯的房间在二楼,穿过七拐八弯的楼梯时,头脑晕沉的乔柯还差点拌了一跤,幸好厉容眼疾手快拉住他。
“怎么这么不心?”
乔柯没吭声,把自己的手从厉容的掌中抽出。
每次他生病的时候心情都会变得非常烦躁,大概是时候母亲身体不好,见多了她发病时的痛苦,无助害怕以及绝望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他讨厌生病讨厌医院,更讨厌生病的自己。
乔柯知道自己今天表现得很反常,或许会将之前建立起来的形象完全破坏,但他总不能一辈子演戏。
突然莫名地返老还童,从三十三岁的中年男人变成十八岁的少年,就像是一场荒诞的美梦。也是这些日子以来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他只是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呢?如果某一天早晨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等死……
如果那才是真实,乔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苟延残喘。
所以他心情烦躁的快要爆裂,想要破坏什么来发泄,那几个人出现得非常及时,乔柯心里发泄得差不多了,可一转身这人却又出现在他面前。
对于厉容,乔柯始终抱有一丝戒心,尽管厉容有着儒雅温和的面容,对待他就像是春天一样温暖。
其实都一样,厉容和齐沐清没有多大的区别。从他们那样的家庭出来的人,气质和才气都是有的,所以才能引得人前仆后继,他们想要的人不管是用金钱还是自身的魅力,都可以无往不利。所以当他们遇见对他们不屑一顾的人,就会特别有兴趣,继而产生强烈的征服欲。
这也是乔柯没多久之前才明白的,当年他大概就是这样才招惹到齐沐清。所以乔柯在厉容面前一直表现得很乖顺,而厉容也比当初的齐沐清要成熟的多,他就像是一个狡猾而耐心的猎人,轻轻松松的布下罗,等待猎物落入陷阱。
不会约束他跟别人在一起?
随时抽身的权利?
那份合同只是个笑话,一份用来麻痹他的废纸而已。
而当他表现出些微的抗拒时,这人立马就强势起来,再然后一脸温情的出现在他面前,为的不就是试探的他底线,然后将那条线一点点往后推,就像是温水煮青蛙。若他真是个1八岁的少年,只怕第一晚起,就已经对这人死心塌地了吧。
厉容要的,不过是个乖巧听话的情人。
不过没关系,既然不肯放过他,现在就看谁能玩过谁。
进到温暖的室内,乔柯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他一边脱外套一边对厉容说:“今天真对不住,我有点不舒服想早点睡,厉总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厉容背对着他不说话,却在他赶人时,突然转身将他按在墙上。
乔柯脱了羽绒服,只穿着单薄的羊毛衫,冰冷的墙壁凉得他忍不住颤抖。
“我特地来找你,大冷天的,车子坏在半道上,走了几里路才来到这里,你就这样赶我回去?”
乔柯眼睫轻颤——冷的,他说:“我没让你来。”
厉容气笑了:“你当然没让我来,我这几天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你,想着自己那天莫名其妙窜起的火气,甚至还想拉下面子跟你道歉,你倒好手机关机,打到褚明那边就说在忙,你这是想做什么?耍我玩有意思吗?”
墙上的凉气从尾椎窜到骨头,乔柯忍不住往厉容的方向靠了靠,他仰起头,看着厉容。因为生病,他眼角泛红,双眼蕴含这水雾,看起来倔强又无助。
头很晕,身上很冷,他努力克制住颤抖的身体,不耐烦地推开人冷声道:“如果你觉得我在耍你——”
他深深看着厉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陡然变得锐利无比,“那就当我在耍你好了。”
厉容刹那间升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但比那更强烈的是因为那个眼神而来的欲望,从刚才看见乔柯打架的时候,下腹就隐隐的藏着一团火,直到此刻突然升腾而起,将他引以为豪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伸手把人拖了回来,扣着乔柯的肩膀就吻了过去。
第16章 《暗色》杀青
乔柯先是被晃得头晕,伸手去推却根本推不动,此时的厉容是霸道的,不容拒绝的,他紧紧箍住乔柯的腰,火热的双唇紧追着他的唇瓣,察觉到抗拒后,厉容反而越战越勇,几乎紧追不舍,寻到点缝隙舌头就钻进了乔柯的口腔。
乔柯也是烧得糊涂了,竟然拿舌头去顶他,以为得到回应的男人更加疯狂,激烈的吻在唇齿间纠缠,四片唇紧密地贴合交融着,交换着口中的津液。
这是他们第一个吻。
厉容完全沉溺在接吻中,他从来没想过只是一个吻就能让他这样激动,感受着怀里身体微微颤抖,厉容心里突然满满涨涨,似乎是满足似乎是想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