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慧轻哼了一声，她还在不停地织着，只是眼神又不时地看向程阅，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客厅空调开的温度很合适，程阅觉得有点舒服和安逸，她把碗洗好了，然后擦着手出了厨房。
“妈，那我继续背书去了。”
“嗯。”冯慧点了点头，但下一秒她又叫住了已经转身的程阅，她看着自己女儿重新转过身来，眼神带着疑惑。
冯慧问：“小江今天会过来吗？”
“不会，天太冷了，懒得让她跑。”程阅肯定是心疼江听寒的，毕竟江听寒又很怕冷，要是风雪都吹多了，万一感冒了那可就不好了。
“阅阅，我觉得……”
程阅看着自己妈妈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禁挠了挠头，干脆走近她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从茶几上又拿了个橘子剥着，瞥了眼还在犹豫要不要讲话的妈妈笑了笑：“妈，你有什么话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啊，憋着不难受吗？”
“就是我觉得，你这一个月学习太刻苦努力了，是不是该找个方式放松一下？劳逸结合。”
程阅眨眨眼，嘴里的橘子很甜，她说：“我现在在家不去学校就很放松了。”
“不不不，这样，”冯慧把毛线团和针都放下，拿起一边的手机，埋怨道，“你不心疼你自己，我们作为父母的心疼。”
程阅沉默：“……”
冯慧操作着手机，界面是一些温泉的信息，她看了看，说：“阅阅，明天你去泡温泉吧。”
程阅摇头，直接拒绝：“不去。”
“不是你一个人，我让小江跟你一起。”
程阅还是摇头：“我们要好好学习，妈，你怎么又开始这招了？”
“让你去放松一下就是在劝你放弃吗？你不要偷换概念，我只是说了让你休息休息。”
“我不想去。”
“如果小江想去呢？”
“……”
回了卧室，程阅在椅子上坐着，她面前摆着江听寒整理的册子，但她看了一会儿竟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要跟江听寒去泡温泉了。
刚刚在客厅的时候，冯慧居然当场就给江听寒打了电话，然后问对方愿不愿意跟程阅一起去泡温泉，程阅在旁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她妈妈就一个手势不准她发声。
而江听寒的回答很让程阅出乎意料，她以为江听寒不会同意的，但江听寒竟然说的是“好的，阿姨，但是我自己的钱我自己出”。
程阅：“……”江听寒你变了。
但更让程阅更慌的是，明天去泡温泉就她们两个人……
冯慧说他们年纪大了，就不跟年轻人一起了，以后她跟程世安再去就是了，让程阅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他们可以，但不担心自己是不可能的，程阅每次跟江听寒单独相处的时候，都莫名地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只有面对江听寒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紧张感，也只有面对江听寒的时候，心跳才会不可抑制地“扑通扑通”地跳的比平日快。
程阅摸了摸自己的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才积攒够了勇气拿起手机给江听寒发消息过去。
【你想去吗？】
最重要的是江听寒想不想去，如果江听寒其实根本不想去只是迫于自己妈妈问了而不得不说自己想去的话，那么程阅是可以直接转告给冯慧的。
总不能逼着人家去不是？
江听寒的回答很快：【想。】
程阅看着这单独的一个字一时失语，竟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了。
江听寒这个回答直接把程阅的后路堵死了，江听寒都想去了，自己如果拒绝的话，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自己半路夭折了江听寒目前的一个愿望呢？
是的，所以程阅就不打算再继续纠结自己想不想去这个问题了，况且，她那是不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