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邹齐修抽走了外门大部分的修士,命他们四处去寻找太子的踪迹。
包括他自己,即便贵为一宗之主,也在妖元域的入口处找了一段时间。
说到底,宗主又如何了,他完全没有办法去救自己的孩子。
却没有想到,那位太子主动来了上乾宗。
邹齐修也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他知道儿子会一直处在控制不住的状态之中,也知道以儿子的性格,会不断自责甚至钻牛角尖。他也清楚,这样不稳定的因素,要么关起来缩起来,要么直接解决,才是对宗门来说最好的处理手段。
这些道理,他都明白,也清楚要用什么手段去应对。
可是除去宗主这个身份,他还是一名父亲啊!
他如何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呢!
邹齐修的痛苦溢于言表,看得慕天廖也有点心里犯堵。想到蕴灵木传递给自己的消息,慕天廖便道,“师尊,我想出去历练一番。”
邹齐修听罢,只道,“孩子,你不必害怕。”
邹齐修显然认为慕天廖是为了躲避失控的邹子清,而选择离开上乾宗。当即内心痛苦。
“师尊你误会了。”
慕天廖连忙解释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先前去过的一处地方,可能有解决师兄这种情况的线索。”
“有线索?”
邹齐修立时有点紧张,“是在哪里?”
“……其实我也只是有一点印象吧。”对方太过热切,慕天廖勉强道,“所以我打算回那儿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相关的资料。”
“不过那儿只是可能有线索,我也不确定我的想法对不对。”
慕天廖解释得断断续续,但邹齐修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略一思忖后,他长叹一口气,道,“也罢,去看看也无妨,但务必要注意安全。”
说罢,他掏出一个小小的,宛如锦囊那般的物事,郑重地递给了慕天廖。
“师尊,这是……?”
“一些赔礼,与本该给你的东西。”邹齐修道,“你的修炼依赖灵植,我给你找了一些,千万要记得匹夫无罪怀璧……”
邹齐修忍不住看了眼慕天廖身旁的黑猫,改口道,“总之财不露白。”
有太子殿下在,感觉慕天廖能从“待宰羔羊”升级为“诱饵”。
一个是吸引到不轨之徒导致被抢劫,一个是吸引到不轨之徒反过来抢劫他们。
慕天廖得到同意之后,将乾坤袋认主后打开一看,发现里边满满当当放满了东西。
先不说上品中品下品都一大把的灵石,还有不少灵器,比明心那种珍贵得多的宝物也不少。
粗略算算,邹齐修给他的东西,恐怕抵得上一个小型家族多年的积累底蕴。
直到慕天廖离开,邹子清都没有醒,当然,他也没被放出来。
邹齐修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将邹子清关了起来。而这样沉睡,说不得就是邹子清所期望的事。
慕天廖心情有几分沉重。他抱着黑猫,简单收拾了一下行礼便打算出发。
抱着煤球离开的时候,不知怎的,慕天廖看出了黑猫脸上的疑惑,似乎对他这么热情地帮助邹子清的事情有些不解。
“煤球,你说……”
想到梦中那般温柔的守护,慕天廖便有些失神。
“如果我的父亲也在,他没有丢下我,那我是不是也能像师兄这样被护着。”
即便知道他已经成了一个不稳定的,可能带大.麻烦的存在,也不遗余力地寻找能解救他的办法。
不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父亲,会是怎样的性格呢。他会很严厉地监督自己的修炼,还是放任他去玩乐。是会犯错之后马上让他认识到错误,还是包容他的一切错误。
慕天廖想象不出来。“父亲”这个名词,在他脑海之中只是一团模糊的虚影,没有任何可以作为雏形的存在。
不,好像……
慕天廖想起了那次在照心镜之中看到的,那个男人的背影。
那个背影,会是父亲吗?那为什么照心镜照出来的场景,会是这般光景呢?
父亲为什么要离自己而去?
无名书的扉页已经写下了简单的寄语,从无名书后边出现的内容来看,父亲对自己的修炼十分上心,似乎是担心自己看不懂无名书的内容,修炼内容的一旁,偶尔会出现他工整的注释之语,为他解释修炼的内容与用意。
慕天廖的修炼如此之快,也有无名功法的功劳在内。即便从未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之中,但只要翻开无名书,仿佛就能看到那不断指导他的男子。
宿命是什么?责任又是什么?
扉页上留下的语言,成了慕天廖至今的疑惑。
不管怎么样,子清师兄从自己入门起便不断帮助自己。现如今已经知道他因为古怪心魔的原因不得不隐居在灵田,并且有突然失控的迹象。
蕴灵木给出了线索,自己如何能什么都不做呢?
慕天廖此次离开,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告知任何人。乘着巨大的黑猫,感受着这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慕天廖忍不住闭上眼,整个人扒在黑猫的身上。
煤球的毛,真的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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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城是离泉林山庄最近的一座城。城内遍布泉林山庄的产业,可以说泉林山庄把持着这座城的经济命脉也不为过。
这是难免的事情,各类势力扩大之后,总想进一步扩大自己的领地范围。如顾临商会的本部在华兮城,那么华兮城基本已经被顾临商会掌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