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洛映白道:“好吧,那我去那边等你。”
夏羡宁揉了揉他手上的勒痕,站起身来:“好,自己小心。”
羽衣人最早是鸟、兽、人三族的混血,过去喜欢居住在深山老林的洞穴之中,但随着时代的进步,他们开始逐渐与人类接触,沾染了不少人类身上的习性,现在也像模像样地在山间的平地上搭了不少石屋,最大的那一间足有四米高,200多平的大小,正是他们口中“羽王”的住处。
羽王宽大的床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人,那个男人正是今天刚刚被送去的那个大学生,在来到这座山里之前,他根本想象不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可怕的地方。
邪恶的村民,长着翅膀的鸟人,被砍去手脚关在猪圈里的同胞……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惊慌,而且现在,这个长着翅膀的人看起来似乎还想强奸他?
他奋力地挣扎着,惊恐道:“你想干什么?你看清楚了,我可是男的!你快下去,我给你钱行不行?你放了我,多少钱我都给!”
“闭嘴!”羽王被他烦的不行,抬手就给了这个不懂事的猎物一个嘴巴子,警告道,“你,老实一点,反抗不过就乖乖配合,不然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把你送回去关进猪圈里。”
他说完这句话,刚刚强制性地把对方压下去,身后就传来一声轻笑。
这正是关键时刻,房子里竟好像突然无声无息地多出一人,羽王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栽下来,立刻回头去看。
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正懒洋洋倚在他的床柱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那一片狼藉,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更显得肤白如玉,眉目清俊,薄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整个人身上有一种慵懒的性感。
羽王见惯了或粗鄙或畏缩的人类,乍然见到这样一个人,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在他的注视之下,心中竟油然而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但随即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大美人!
他狠狠地咽了下口水,眼睛几乎放光。
虽然饮食习惯,语言交流与人无异,但羽衣人身上毕竟保留着原始的兽性,当下连句话都不多问,立刻遵循着身体的本能,伸手一拽,打算将对方拽到床上享用。
这个俊秀绝伦的美少年毫不反抗,竟然真的顺着他的力道上床了,不过后面的事似乎跟羽王殿下想象的不一样——对方单膝一顶,压在他的胸口上,将他整个人压得平躺了下去,微微俯身凝视着他。
羽王:“……???”
洛映白个子不矮,但身形纤瘦,怎么看都没有多少斤两,偏偏他就感觉身上一下子压了一座大山似的,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本能地拼命挣扎。
旁边的另外一男一女都看傻了,洛映白稍微放松了一点力气,手依然在胸口抱着,笑容可掬:“你反抗不过我的,还是好好配合吧。”
羽王顾不得感叹这话耳熟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洛映白把他的衣服一扯,露出胸膛,悠然道:“干什么?当然是睡你。听说你们羽衣人最喜欢把人类当成泄欲的工具,曾经感叹过滋味特别不一般,我今天也想试试,堂堂羽王,是不是也能让人这么欲罢不能。”
羽王:“……”
真是打死他都没想到洛映白能说出来这么一番话,他们羽衣人这个种族,从来都是睡别人的,还头一次听见有人跑过来跟他说要睡自己……那怎么行?他可是羽王!他还要脸呢!
他想要反抗,却绝望地发现武力值实在太悬殊,在对方的压制之下,根本连起身的动作都不可能做到,被扯开扣子的上衣反倒滑开了。
他从来在别人面前脱衣服的时候,最喜欢一边脱一边享受身下之人惊恐的眼神,结果现在位置颠倒,他头一次发现露出身体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急忙努力伸出手去抓肩头的衣服,却捂的得了这头顾不上那头。
一个精壮高大的汉子做出这样的动作,简直是太辣眼睛了,刚刚逃过一劫的男学生忍不住默默撇开了头。
不过他心里真的很爽。
洛映白的指尖在对方的胸口轻佻地一划,羽王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时候实在顾不上欣赏面前的美颜了,几乎是尖叫着说:“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不敢抓人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洛映白不置可否,轻声道:“你身上这么多赘肉,我也的确是下不了手……羽王怎么也不找个好看点的当呢。”
羽王:“……”
虽然不想被睡,被这么个美人嫌弃,还是有点伤心。
洛映白收手道:“你们这里的人,包括这两位,我都要带走,你……”
他的话没说完,男学生忽然惊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他迅速撤腿转身,衬衣下摆随着动作扬起,还没有落回原位,洛映白已经双指一并,将一把小刀夹在指间。
这个在背后企图捅他的人竟然是刚才那个一声都没吭过的女孩。
洛映白觉得自己怀里有张符咒动了动,他想起了陈敬钰提起过的那个同学,试探着问道:“小楠?”
对方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讶之色,洛映白察言观色,柔声道:“小妹妹,你是石秋楠吗?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羽王趁机从床上跳起来,满脸愤恨,一拳向洛映白后脑勺捶过去。
洛映白连头都没回,微一侧身,反手攥住他的拳头一拧,生生把羽王的整个身体拧的翻了起来,紧接着他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重新后背朝上栽到地上,被洛映白一脚踩住后背。
他本来以为石秋楠多半是受到了羽衣人的控制或者威胁,但没想到的是,看见这一幕,她居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扑到羽王身上冲洛映白哀求道:“求求你让我留在这吧,你放过我吧……我不想离开他,真的,求你了,求你了!”
洛映白是真的有些惊诧了,他盯了石秋楠一眼,觉得她被抓上来的时间这样短,实在也不应该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在她的话里,好像也不是对羽衣人有太多的依赖,重点反倒应该在于“不想去别的地方”。
她在害怕什么?
洛映白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柔声冲石秋楠说:“你是陈敬钰的同班同学吧?别怕,我不是坏人。现在没事了,我想带你回家去,好吗?”
石秋楠看着他的笑容,终于有点相信了,小心翼翼地道:“我……不回那个村子。”
洛映白一顿,地上的羽王已经挣扎着说:“你看见了没有?她都是自愿的,我根本就没强迫她,是她自己跑到我这里来的!我们都是跟你们人类学的,你凭什么只找我的麻烦,村里那些人比我们狠多了,有本事你去找他们啊!”
洛映白道:“到底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小楠战战兢兢,羽王却只是颠三倒四地乱骂,洛映白听他骂了一会,始终get不到重点,于是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温柔地说:“你倔强的样子真可爱,简直让我很想做点什么。来,再叫的大声点。”
羽王一下子把嘴紧紧地闭上了。
洛映白笑看着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回事?”
其实事情的真实情况并不是很复杂。羽衣人这个种族侵犯人类男子的记载古已有之,最有名的就是《晋书》中记载的太监任谷,这人还曾经为奸污他的羽衣人生下了一条小蛇。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人类是他们解决生理问题的最佳工具,欲望得到释放之后就心满意足,不再管这些人类的去处,更不执著于后代和金钱,被拐卖的人落在羽衣人的手里,相对来说还可以好好地活着。
但是如果她们不幸被山下的村民们分走,才是真正噩梦的源头——这些女人往往都会被锁住四肢扔进猪圈里,直到生了孩子才能被放出去,带着沉重的锁链操劳农活,有的时候还会被几块钱卖给别人做鸡。
她们一旦想要逃跑被发现,轻则打断四肢,严重的时候甚至还会被挖出眼睛割掉舌头,就算是她们的亲生孩子不会认为那是自己的母亲,这些孩子长大之后,可以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地继续残害更多的无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