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很难养_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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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珩伏在陆承宁的怀里,感觉身下一波一波的快、、感不断地扩散,沿着经脉流注到了全身,连指尖都轻微地抽搐起来。脑海中浮现出画册上的内容,竟感觉到体内一阵酥麻与空虚,只想要更多。

  陆承宁没一会儿就发现了顾明珩的变化,此时他已经迷了神识,浅浅的低、吟出声,身体也随着自己的动作动了起来。唇角带起笑意,陆承宁看着这样的顾明珩,只觉永生永世都看不够。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侍从略带忐忑的声音,“禀告殿下、太子妃,圣旨已到了前院……”

  顾明珩一下子回过神来,就发现陆承宁的气息变得极为冰冷,像是在压抑着怒意,“孤知道了,下去吧。”

  “阿宁?”顾明珩身子动了动,就感觉硬物依然在自己的大腿侧,毫无疲、软的征兆。而自己的衣衫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被陆承宁褪下,上半身光luo,胸前的桃红尚沾染着唾液,泛着轻微的凉意。

  “无事。”陆承宁闻言气息缓了下来,他细致地将褪下的衣物拉起来为顾明珩穿上,又仔细地为他系好了腰带,这才起了身。

  见顾明珩不自觉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下,唇角带上了笑意,意味深长地开口道,“虽是极为难受的,但是不急一时。”

  说完就见顾明珩面颊再次红了,怒瞋了他一眼。

  陆承宁心情愉悦地整理了仪表,走了两步又回身看向顾明珩,“太子妃,不欲与孤一同去接旨吗?”他一双眼深邃如夜,却泛着温暖的笑意,有如星辉。

  雍京,冷宫。

  盛夏的烈阳普照尘世,却依然照不进这宫城的角落。略有些破败的宫墙下,是荒芜的杂草,因一直未有人打理,已经有半人高了。没有人会相信,在金碧辉煌的宫城中竟会有如此破败荒凉之地。

  许琦梧穿着一件麻布衣裳站在树下,这些时日以来,她的面庞消瘦了许多,以往的旧衣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她仰着头,看着葱茏的树冠向着宫墙外延伸,带着无限的生机。

  “太子已经快要回宫了吧?”她的声音有些干哑,带着寥落的意味。

  没有等一旁的阿静回答,便又接着说道,“你去让人传话给父亲,不要再为我奔走了。”她的声线平静到了冷漠,有如隆冬的朔风,直让人心底发凉。

  “贵女……”阿静闻言有些惊慌地看着她瘦削的侧影,只觉心酸不已。在冷宫的这段时间里,她担心引起许琦梧的伤心事,便没有再称呼她为皇后,而是喊回了从前的称呼——贵女,“还有机会的,您……”真的放弃了吗?

  “还有机会?”许琦梧平静的语气终于出现了变化,她回身看着阿静,带着隐隐的寒意,“就算这一次活下来了又如何?祈天宫的迦叶真的就会放过我?他宁愿出动手下人马去截杀陆承宁,以此嫁祸于我,并与三公达成约定——你觉得,他真的会放过我吗?”

  说着冷哼了一声,“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的人,何谈其他?”

  阿静沉默着没有说话,她自最初便跟随在许琦梧的身边,许多事情心下也清楚,想到这里,双眼一红便想要流下泪来。

  “罢了吧。”许琦梧声音淡了下去,“这般的结局也是早有预料的,这宫里的起起伏伏,阴谋阳谋,不过只是技不如人棋差一招罢了。”

  她转身朝着屋内走去,背影萧索,逐渐步入阴影中,像是将尘世间所有的光亮都抛在了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的作者君……

  上来就看见上一章被锁了嗷呜……不要这么凶残……

  【爱你们~\(^o^)/~】

  ☆、第五十二章

  黄叶枯落的时候,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北雁南飞,天空明澈高远,山林都似染上霜色,带上了萧瑟的味道。

  重阳节后,太子陆承宁奉旨启程回京。

  太子仪仗自淮州启程,途径惠州、沧州、滁州,最后到达雍京。每过一地,便会有百姓自发地夹道迎送,颂太子高义,德泽四方,惩奸佞,任贤能,必能使大雍江山海晏河清,时和岁丰。

  车驾之上,顾明珩听着车外山呼“太子千岁”的声音,唇角噙着笑意,眼中盛有万千光华。他一手执着陆承宁的手,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阿宁,你听,这是他们在感激你,认可并表达着自己的崇敬。”此时的他失了世家公子的稳重与镇静,像是百姓所呼喊的是他的名字一般。

  陆承宁见他激动难耐的模样,缓缓扬起了唇角。伸出手抚着他的脸颊,拇指温热的指腹摩擦着如白瓷一般细腻的皮肤,声音沉缓,“嗯,我听到了。”像是被他感染了一般,话里也带上了笑意。

  他的双眼除了夜晚的时候稍有些视物不清外,已差不多痊愈了。于是这一次鹤翁便没有跟随两人回京,而是留在了鹰尾山的铁矿中。

  顾明珩也没有勉强,只是留下了十名率卒保护他的安全。鹤翁很是开心有人帮着他背装药草的竹篓,还承诺顾明珩一定会造出令他惊讶的铁器来。

  车驾中有些沉寂,“阿宁不开心吗?”顾明珩有些疑惑地问道。下意识地蹭了蹭陆承宁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如今他已经习惯两人肢体上的触碰,并且此时车驾中唯有两人,更是毫无不自然的神色。

  “不,我很开心。”陆承宁摇了摇头,眉眼含笑。用指尖将顾明珩的眉心抚平,轻声道,“阿珩不要皱眉。”他看着顾明珩年方及弱冠,眉间竟已经有了浅浅的褶痕,一时心中酸楚。

  “这些年俱是阿珩为我遮风挡雨,为我夙兴夜寐,为我寝食难安……”像是再难说下去一般,他深深地看着顾明珩清亮的眉眼,牵了牵嘴角,“以后不会了。”说着抬手环住顾明珩的肩膀,将他揽入了怀中。

  我愿用余下的所有时光,用我自己的骨骼与血肉,为你铸造一处铁壁铜墙,护你周全。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雍京。

  巳时(9-11)初,百官便已着朝服候于含元殿前,此日乃太子归京之日,今上先时便已在朝堂上明言,将率领百官于丹凤门相迎。

  如此明显的态度,令得原本尚在犹豫的官员纷纷倒向东宫——看来此次江南之行,储君之举甚得帝心。三公亦是在列,面上虽是肃然,心中却是十分尴尬。明眼人都清楚,太子此行便是拿的他们的势力开刀。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枯燥的,巍峨的含元殿将他们的身形映得愈发渺小。谢行止与顾季彦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两手拢在袖中都没有说话。

  在谢行止已经朝自己这边看了数次之后,顾季彦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年过四十却依然可称丰神俊朗的谢丞相,开口问道,“谢相可是有事?”

  他这一开口,身旁的官员纷纷侧起了耳朵听两人对话。如今朝中的势力可是在不断地划分与变换。原本势大的许氏与三公随着皇后被废、许国老辞官以及惠淮二州之事而纷纷陷落,而世族濮阳顾氏与江南谢氏逐渐占据了首位,顾氏为太子妃背后家族,而谢氏已经有了两代天子近臣的趋势。

  谢行止闻言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无事无事,只是想着阿泓会随殿下一同回京,心中有些高兴罢了。”说着朝着顾季彦方向靠了靠,声音压得很低,“贵公子也即将回京,顾相不高兴吗?”

  顾季彦看了谢行止一眼,随后面色严肃地说道,“我顾家孩儿自嫁入皇家起,便已不是我顾家人了。”

  谢行止闻言眼神一顿,站直了身体,面色复杂地看着顾季彦,“可不能这样说啊。”叹了气,没有再开口。

  顾季彦看着汉白玉台阶,想起安王信中所说的一切,只觉心下凉彻——阿泓,真相揭开的那一天,你已注定是弃子了。

  巳时三刻,今上戴玄表朱里十二旒冕冠,着十二章冕服,纹章日、月、龙、在肩,星辰、山、在背,火、华虫、宗彝在袖,登銮驾领百官往丹凤门行去。华盖威仪,仪仗浩荡,在平坦宽阔的白玉大道上徐徐前进。执金吾鸣锣在前,銮仪卫分列两侧,以显天家威严。

  陆泽章登上城楼,远远望去,便能够看见丹凤大道两侧簇拥的百姓。他负手而立,有浩浩吹来的风将他冕冠上的玉旒浮动,无人能够看得清他此时的眉眼神情。

  初冬的风显得干冷,密集地吹打在面上。他突然回想起在属于他的登基大典上,他第一次着沉重的龙袍站在朱雀门城楼上受万民朝拜,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属于帝王的威仪,如展翅腾飞的云雀刺穿头顶瓦蓝的天空时,终于开始领悟到陆氏一族那永远晦疑莫测的表情之后深刻的背景,开始理解这让世人前赴后继、宁可舍去生命亲情也要夺取的绝对力量。

  权力,这是他生命中的永恒主题,是隐藏在陆氏一族高贵血液中挥之不去的追逐。也突然明白,在他率军逼宫时先皇临死之前,凝视他那含着悲悯与深沉的无奈目光,以及脸上凝重与释然的矛盾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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