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年的时间太短了,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教给他的儿子。他有时候还是后悔的,后悔没有早点把儿子接到美国接受良好的教育。但现在说什么也迟了。
高仁诚回国几天,鬓边又添了白发,眉间的担忧更深。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活,而他的儿子太年轻了。他害怕他一手创造的帝国在死后不久就轰然崩塌。
高欢歌看着他眼神中难得流露出的忧郁情绪,心里有点发酸,说道:“爹地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高仁诚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说的是假话,但仍然很中听。于是舒展了眉头闭目养神去了。
冯叔在门口打了个手势,高欢歌出去,问道:“冯叔有什么事吗?”
“少爷,晚上八点有个慈善会,其它我都准备妥当了,等老爷醒来,麻烦您跟他说一下。”冯叔忧虑的看了看躺在椅子上的高仁诚,觉得这个跟了二十多年老板的锐气在一点点消失,他心里有些恐慌,他心中那个意气风发,做任何事情都锐不可当势如破竹的战神,如今萎靡得不成样子,好似下一秒就会死去。
“冯叔不要担心,爹地身体很好,医生都说了,好好调理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高欢歌说的也只是宽慰话,高仁诚还剩下多少日子,他们俩心里很清楚。
冯秘书笑了笑,说道:“老爷晚年的时候能有少爷陪在身边,真是非常幸运。”
高欢歌回之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冯叔满意的朝高欢歌鞠了个躬,说道:“少爷您这几天也累得很,趁现在好好休息下吧,我下去办事去了。”说完下了楼去。
高欢歌看了看冯秘书苍老萧瑟的背影,再看了看躺椅上暮气沉沉的高仁诚,心情格外沉重。
……
高仁诚发现一个叫蒋户柏的青年总喜欢在自己和自己儿子面前晃来晃去,眼神和表情还特别奇怪。
他一直以为这个性格执着且脾气温和的青年是自己儿子的好朋友,也许是以前做了什么事得罪了自己儿子,现在来请求原谅。
但是,以他这种活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眼光来看,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他起初是看好这个青年的,眼神毒辣的老江湖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可塑人才,比他的儿子强很多,应该是家世良好的原因。
但是现在,他嘴角扯出一个略微阴险的笑容,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玻璃看着那个蒋姓青年在人行道上和自己儿子拉拉扯扯,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青年态度一直很好,相反被自己教育了很久终于学会收敛脾气的儿子却相当暴躁。
高仁诚对驾驶座上的冯秘书找找手,说道:“老冯,查一查这个叫蒋户柏的青年。”
“嗯,知道了。”冯叔也同时看了看车窗外的情况,同样觉得自家少爷和这个蒋户柏关系非常微妙。
高仁诚摇下车窗,对高欢歌喊道:“欢歌,上车了,不要为一点小事耽搁了我重要的时间,这让我很生气。”
高欢歌急忙推开蒋户柏,这才发现自己老爹的车已经停在马路边了,连忙跑过来开门上车:“爹地,不好意思。”
高仁诚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只是看你有些麻烦,所以才这么说的。”
“谢谢爹地。”高欢歌说道。
冯秘书启动了车子,将蒋户柏远远甩在后面,很快就看不见身影。高仁诚像摆闲聊一样说道:“欢歌,那个青年人好像上次说他叫蒋户柏?”
“是的,爹地。”
“他怎么总是要来纠缠你,看起来衣着体面,教养良好的样子,你们以前怎么认识的?”高仁诚面色缓和,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平淡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