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觞,我和骞来看看你,还有不有什麽想吃的,待会儿我俩正好去集市转转。”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走进屋中。忽见屋里还有个年轻人撑著一张阴沉的脸,心情十分的已有的样子,南宫烈打趣道:“哟,阿尚也在,回来了?”
“哼。”
两人也不恼,知晓南宫尚就这个臭脾气。围著圆桌桌下,午饭刚过点,这回又侍女又端上一盘盘花色鲜豔、好吃的小糕点。暖觞捡块梅糕,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四溢开来,觉得份外好受。倒是南宫尚看到这一幕,又是一阵惊讶,像是重来没见到过这样的暖觞。
“阿尚你这小子别多作怪,既然你回来了,好好照顾著暖觞。”
南宫尚倒是没再回话,暖觞又挑了块糯米桂花糕,客气道:“还是不麻烦爹爹了,伙房里做的就好。”
这句爹爹可说的真顺溜,但南宫尚听了可是瞪大眼睛了好久。两人刚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可都对这件事情忌惮不已。只不知时间过去不多久,那份仇恨就已经淡得不见一点踪影。南宫尚这几日不在,已经养成了把南宫烈当成父亲来对待,而之於杨骞,虽不至於可以毫无芥蒂,但也是将他当作可敬的长辈,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够抛却芥蒂,如同一家人一般生活在一起。
南宫尚却又像是看到世界奇观一般,什麽时候他们相处的这麽融洽了,只是看著一家子,老老少少,以及即将出生的小一辈,心里的确是倍感窝心。
“怀孕之时,应多进补些滋阴的食物,酸的食物可多吃些,也勿过量……”杨骞自打那日春节对暖觞融冰之後,显然对暖觞更加伤心,他博学多才,有些孕理自是在这一段日子中无时无刻不给暖觞灌输著。
“阿尚,阿尚!”
“嗯?”被南宫烈打断了回忆的思绪,南宫尚回过神来,纳闷道:“什麽?”
南宫烈看这愣小子,就起了老顽童的脾性,要整整这这些年给自己和骞添了不少堵的“不孝子”。
“我和骞在说,暖觞说想吃城南宝记的乌梅糕,我俩打算现在启程顺带给暖觞捎回来,要不你去?”
“我?”
“正好体味体味一个当父亲的职责。”
“这是哪门子职责……”
“噗。”
“噗。”
暖觞和杨骞两人一老一少齐齐笑了出来,他们眼前这另一对一老一少拌嘴的模样,像极了小孩子,这份其乐融融的感觉真让人觉得不错。
到了最後,南宫尚也拗不过跑得大老远,到城南的宝记特意给暖觞带上几块乌梅糕。虽说武功高强,这麽点路程来回一趟毫不费力,但怎麽说,这种奶爸生活,著实让南宫尚这堂堂一七尺男儿泪流满面。
哪知这苦逼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随著天一天天地变冷,暖觞的食量不减反增。约莫是因为有了宝宝的原因,身子骨虚了不少,一到晚上就算坐在火盆旁,双手、双脚还是冰凉冰凉的。南宫尚看著心疼,就将人拥著入睡。可等暖觞睡沉了,他却反而睡不著了,擦枪走火这种事情并不是一起次两次了!身体与身体的接触,四肢交缠在一起,不做点害羞的事情,那才奇怪。而不是如同现在,南宫尚双手抚摸著暖觞圆滚滚的肚子,一点一点期待里头小生命的苏醒。这种感觉十分美妙,但对得起他的小兄弟嘛!?
入秋的天气还好,他冲个凉便能忍下一二;如今天已入冬,这动不动就去冲个凉什麽的,即使是铁打的汉子不染上风寒才奇了怪了。
再说说别的。
大冬日里的,暖觞好吃懒做,生活就如同猪一般惬意。白日里除了躺在藤椅上,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之外,别的乐子就再无其他。虽然他也是男儿之身,但在无机阁打杂过多年,做起事儿来上手的快,就想著学点女红,给还没出世的宝宝做几件衣裳。起初,因为终归是男人,他和绣娘学得笨手笨脚的。但暖觞是个勤学生,没过几日,便做出了件像模像样的小夹袄。算算孩子出生的日子在正春天里,倒春寒什麽的也不是不常见,一件小夹袄,刚好能添置上。
这兴致浓了一时半会儿散不去,暖觞就还想给孩子做双虎头鞋,虎头虎脑的配上孩子虎头虎脑的脑袋,想想就知道有多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