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也是人头攒动。官府派人在河对岸燃放爆竹烟花,一些穷苦百姓和小情人自然聚集到此地。
南宫尚也如同他父亲一般,丝毫不忌讳别人的目光,将人搂得死死的,这便是他们的共同之处。然而就如同刚才所说的,这个时候,有谁来管这些呢?
暖觞看著远处大多大多红红绿绿吐翠争豔的烟花,短暂的绚丽然後如同抓不住的流星一样散在湛黑的夜幕帕子里,不由侧头看向南宫尚。依旧认真严肃的表情,严重是五颜六色烟火的剪影,不由弯起嘴角。
阿尚没有许过他什麽,也并未原谅老阁主,但或许他们可以像这烟火留於人心一样,长长久久下去。
南宫尚似看出一抹灼热的目光,并未与之对视。只是将手里的力道放得更紧,要把暖觞整个人融进身体里一般。或许,这一刻,他是想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已过子时,街上的人少了不少。南宫尚也会不会管那两个老不死是否已经回去还是在外头逍遥,眼见著夜露加深,便执意要回去。
烟火已完,节日氛围却依旧残留,暖觞想把这个汴京城的风味看个遍,才肯回去。折腾半晌,才回宝烟阁。
南宫尚当然也没落下。
或许是因为今朝的赏玩以及刚才的花火观赏都是像挺累人的活计,南宫尚出奇没要暖觞。两人也不叫下人服侍,沐浴更衣便熄灭火烛,上床睡觉。
自然是暖觞睡在床内。
南宫尚将大半被褥分给暖觞,将他过得和粽子似的才肯安心。约莫过了半刻锺时间,听得床旁人呼吸平稳已入梦乡,南宫尚才悄然起身,不发一声声响,套上厚袄子出了门。
门外等著的是幻影。
“阁主,借一步说话。”
南宫尚颇有深意地望了眼漆黑的卧房,点头示意,眼神深邃。
两人闪身绕道回廊上,虽然还在宝烟阁之内,但决计是不会被人发现或是听见。
“阁主今天撤下来的人需要属下再派上吗?”
“我爹那里发现什麽?”
“回阁主,老阁主和杨先生都是武力高强聪明之人,属下暂时……”
“人别被他们发现。”
“是。”
南宫尚盯著走廊的回廊,似乎要把墙体看穿似的。
“人等过了正月十五再安回去。”
“这……”
“先不要惊动他们,你先下去。”
“是。”
幻影是打小就跟著南宫尚的,也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心腹,自然不会多言。只是他不明白,向来铁血的阁主,现在似乎愈来愈柔情了。这估计约摸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