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伶生随手扔了根棒棒糖在嘴里,额前的刘海拿皮筋扎了个小辫,一双乌黑的眼睛飞快的在电脑屏幕上扫视着各种信息,马力全开。
第二天,周六。
一大早,白敬泽照着镜子,确认自己还是像平时那样一丝不苟,头发没有一丝凌乱,才打开房门走出去。
对面的房门也恰好在这时打开,白伶生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松松垮垮的毛衣挂在身上,一边高一边低的。头上居然还扎着一个冲天小辫,鼻梁上架着一副教书先生那样的圆框眼镜。
“像什么样子。”白敬泽不悦的皱起了眉。
闻言,睡眠不足的白伶生也不高兴起来,大脑乱得跟个毛线球一样,倚在楼梯口旁边的护栏上,回头挑眉看他,痞气的问:“你谁啊?”
“你哥。”白敬泽脑门上的青筋都在跳。
“哦。”白伶生有些没睡醒呢,“你好烦啊,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
白敬泽简直想把他从楼梯上踹下去。
白伶生却一转身就下了楼,去厨房倒了点儿能酸掉大牙的柠檬水喝,才算清醒了些。他走出厨房的时候白敬泽已经坐下吃早餐了,白启礼依旧坐在主位上,在看报纸,手机就摆在咖啡杯旁边。
白伶生施施然的抱着一大壶柠檬水从餐桌旁走了过去,隔一会儿又抱着柠檬水走了回来,走来走去看得白敬泽很不耐烦。
“你就不能把水放下?”
“不,没有柠檬水我就没办法思考。”白伶生一口拒绝,抱着水壶又走了。
白启礼依旧铁青这个脸,什么话都不想跟二儿子说。报纸也没兴趣看了,他站起来准备去公司,却发现找不到手机。
“我的手机呢?”
白敬泽帮忙找,最后在桌子底下看到了那只手机。这时白伶生又晃了回来,走过白敬泽的时候趁他弯腰捡东西,给他的牛奶里倒了点柠檬水。
等白敬泽抬起头的时候,白伶生又飘走了。白敬泽一早上被他晃得眼花,好心情全被破坏了,皱着眉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噗——”白敬泽一口柠檬牛奶喷了一桌,这特么什么味儿?
白启礼只觉得一阵头痛,作为受害人的白敬泽却只是额上的青筋跳了跳,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等着看吧,他这弟弟也就这段时间能搞这些小把戏了,等到把他嫁出去,那就是泼出去的水。李健那个喜新厌旧,有喜欢玩各种把戏的男人,又能对他钟情多久。
白敬泽拿餐巾擦了擦嘴,觉得有些拭目以待。
看看时间还早,白伶生就去睡了个回笼觉。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白伶生起来简单的冲了个澡,换上一身满意的行头,抄起墨镜和帽子就出了门。
刚刚临睡前他接到叶静的电话,说是要为上次在医院的事情道歉,希望白伶生能出去谈一谈。
白家的车库里还有几辆闲置的车,白伶生去逛了一圈儿,发现白家人的品位真是差,连一辆外型时尚点的跑车都没有,清一色的黑车。白伶生不由有些嫌弃,暗想自己真的要尽快搬出去,重新置办一套行头才好。
司机想要过来替他开车,不过白伶生拒绝了,摆摆手,戴上墨镜发动车子就潇洒的走了。走到半路的时候看到个电话亭,就停下来,用美男必杀酷炫笑问街边的妹子换了五个硬币,去电话亭里打了个电话。
妹子们在街边一直看着他不肯走,甚至还掏出手机来拍他,他也丝毫不在意,就是傲娇的转着帽子挡脸,还蛮高冷的样子。可打完电话上车的时候,这货又潇洒的留给他们一个挥手的背影,大长腿往车上跨的同时,手一挥,妹子们苏die的同时也笑cry了。
白伶生就是这样,虽然此行去撕逼,但做派依旧要潇洒。
陈静等在咖啡馆里,优雅的拿银色勺子搅着咖啡,咖啡打着旋儿,色泽红艳的唇印在白瓷的杯沿上,撞出独特的诱惑。咖啡店里的客人们都纷纷拿余光看她,尤其是斜对角的那桌男人,灼热的视线从她的头顶扫到脚尖,她却没有任何不适,黑色的大波浪卷披散在肩上,优雅的无可挑剔。
午后的咖啡屋,除了可以装逼,还可以尽情的挥发荷尔蒙。
叶静今天心情很好,因为王东他们昨天就被释放了,她梨花带泪的去哭一场后,王东的怒火就全落到了白伶生头上。他怎么能不怒呢,天知道他被带进看守所的时候有多狼狈,又是在怎样尴尬的情况下脱裤子让人拔刺的,这么多天以来他根本就没好好的睡过一次觉!
而这一切,都要拜白伶生所赐。王东的爸爸虽然警告王东最近少给他惹事,但王东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今天,叶静按照王东的指示把白伶生约了出来。
这件事始终要有一个人受过,否则王东他们意难平,以后还怎么愉快的玩耍?怪就怪那亲爱的表弟非要耍什么小聪明,乖乖被教训一顿不就行了。
不过那天在医院,就算教训了也只是小伤。今天可就不一样了,叶静想着,嘴角的笑容忽然散发出几丝冷意。
☆、第6章 坑人
“小子,你那天很有胆啊。”停车场后面的巷子里,王东面色阴狠的盯着白伶生。
白伶生脸色平静的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知道怕了?你喊啊,你再喊啊!我看今天就是把你打死,还能有谁来救你!”
“你屁股上的刺都拔干净了吗?”白伶生好奇的问。
“闭嘴!”王东身后的两个人齐齐断喝,小平头没有来,大概是不再敢来惹事了。
“我问你,”王东摆摆手,让兄弟安静,“那天你特意把水果刀对准我,就是想引我过去夺刀对不对?你在演戏,你阴我。”
白伶生赞赏的给他鼓了个掌,“还不算太笨。”
“妈的。”王东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狠狠的踩扁了,对身后的人说:“给我往死里揍!”
王东吃过一次亏了,这次肯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他跟另外两个人压根就不动手,动手的都是他特意雇来的街头小混混,七八个打一个,这里是停车场后面的偏僻巷子,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过路人,看白伶生还能找谁来救他。
至于局里,一个还剩几天就退休的老局长也就能威风个几天了。他爸爸虽然因为这事受了些影响,但上面有人保,什么都不是问题。
白伶生果不其然在害怕,他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小混混们也跟着往前走,手里抄着棍子,不怀好意的笑着。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白伶生却忽然停下来不走了,从容的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笔一样的东西拿在手里一甩,又甩出好长一截。
“那是什么?小树枝?”王东的一个兄弟在后面张狂的笑,远远的喊着:“喂,你不是怕了吧?怕了就爬过来求饶啊!”
另一个人搭腔,“啊对了,那个词叫跪舔来着!”
王东笑而不语,眉间的积郁仿佛下一刻就能烟消云散。
白伶生伸手正了正帽子,略略低垂着头,大大的墨镜遮着脸,叫人看不清他的确切表情。但王东看着看着,却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心里突突的。
这时,就见白伶生忽然抬起头来,那嘴角随着抬头的动作渐渐上扬,他伸手优雅的抚过那根长长的‘笔’,像教师执着教鞭,嘴角的笑又痞气十足,他说:“幸亏我昨天闲着无聊鼓捣了这个东西出来,啊……我真是个天才。”
“天才你妈·逼——”小混混们最看不惯这骚包装逼的样子,举着棍子就招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