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宠后爱[男王妃]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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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重新捻起那串菩提子的佛珠,叹了一气,“人都已经娶进门了,昨日那事天下人也都知道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既成定局,哀家此时还能怨谁?即便此时再来罚你,又有何意义?”

顿了顿,将视线移到南宫煦夜身上,“回去罢,哀家诵佛了。”

南宫煦夜从地上起来,拱手做了一揖,“多谢母后。”

出了皇宫宫便乘着帏轿回府。

熙阳王府门上的大红灯笼还未来得及取下,门口的几个小厮忙着打扫门前散落一地的鞭炮,见到自家王爷下了轿,便齐齐弯腰行了礼。

南宫煦夜抬眸看一眼门梁上的大红灯笼,唇角微微勾起,昨日那一切并不是梦境。踏着散落的鞭炮红纸提步上阶,衣摆处带起一阵风,扬起几片红纸。

王府的女管家仙歌正好向着熙阳王的方向迎面而来。

很是自然地在原地等着,待南宫煦夜行到身边便随在他身后。

“王妃呢?”南宫煦夜问。

“在听雨阁。”

南宫煦夜闻言,在岔路口十分自然地转了个弯,正是去听雨阁的路。

随在身后的仙歌看着南宫煦夜匆忙的身影,这般急,不过才分开一个多时辰。仙歌试探性问道:“王爷,太后可有气消了?”

“闹腾半月,她也该看淡了。”

“也是,毕竟是亲生骨肉,哪能真的一辈子僵着。”

听雨阁临湖而建,向着湖的一面还特意建了个三面环水的观景榭,池中荷花朵朵娇艳,碧水悠悠,沿湖栽柳几株,清风拂过,碧水戏柳枝,荷花香怡人,也是一种意境。

远远便隐约闻见了琴声,南宫煦夜无意之中加快了脚步,随在身后的仙歌道:“昨日所收礼金都入了账本,王爷可要过目?”

“罢了,这事交由你来处理便好。”

“是,王爷。”

话音还未落,不料前面的人突然止步,抬手做了一个手势,仙歌看了一眼南宫煦夜微微举高的右手,再下意识顺着南宫煦夜的视线看过去。

湖的另一边,着紫色华贵衣袍的绝美男子静坐于水榭之中,身前的檀木琴台上置了一张瑶琴,微抬的玉指在琴弦间游走,指尖过处,引起琴弦一片颤粟,拨动的琴弦便传出袅袅的琴音。琴声清脆如流水,婉转如莺啼,触耳便引人入胜。

南宫煦夜在湖的对面听得入迷,负手而立,眉眼舒展,全然已被这琴声吸引住。琴声清人思绪,抚琴者撩人心弦。

当年亦是如此。

☆、3惊艳·年华

七年前,南宫煦夜不过是17岁的少年郎,彼时还是个皇子。

忠国候府的老侯爷八十岁高寿,文武百官皆前去祝寿。老侯爷是睿国的开国功臣,与太皇曾是结义金兰的手足。虽同是官家子弟,却生于乱世之中,正当壮年时,天下形势大变,征战不断,百姓苦不堪言。

一朝揭竿起义,金戈铁马问鼎怳朝。烽火乱世中,两人出生入死,骁勇善战,意在推翻旧朝。最后南宫为领头的起义军夺得天下,坐拥江山,自立为王。

南宫君临天下后便改国号为睿,封曾经与自己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的结义兄弟为忠国候。

太皇因政事操劳,在位十三载便驾鹤西去,享年五十四岁。

而忠国候老侯爷却活到了八十,先皇念及老侯爷为大睿国立下的汗马功劳,便带着五皇子南宫煦夜前去祝寿。

宾客众欢的寿宴上,喜静的五皇子南宫煦夜早早离席。在忠国候的后院闲步时,正见月光下荷花池边站了一位紫色衣袍的人,看身形,紫色衣袍的人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

许是察觉身后有人,那紫衣人便转身过来。

一时,皎皎月光下四目共对,是谁怦然心动?

原来,原来世间还有长得这般美的人儿!惊艳之中,南宫煦夜回过神,有些急促地拱手道:“扰了姑娘清净,冒昧了。”

紫色衣袍的人儿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月光下,两人只隔了三尺的距离,两两相望,却意外沉寂。

南宫煦夜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人儿问:“不晓得姑娘是哪位大人府中的千金?”

紫色衣袍的人儿总算有了回应,一开口,声音清脆婉转动听,却不是女儿声,“阁下误会了,在下并非女子。”

南宫煦夜微微愣住,原来,是个少年。

“倾之!”一个声音突兀闯了进来,南宫煦夜闻言看向突然出现的人,是个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男子。他过来之后便牵起了紫色衣袍少年的手道:“外面凉,进屋去罢。”

紫色衣袍的少年点了点头,便由着方才出现的男子牵着离开了。

全然不理会站在对面的是当朝的五皇子。

不过是那么一声倾之入了耳,便记住了。那个美若谪仙的少年唤作倾之,倾之倾之,夜不能寐时,总在心间回荡。

后来,千方百计要寻一个唤作倾之的人时,却好像是人间蒸发那般,问遍了当时所有祝寿的官员也没听说过谁家的公子是唤作倾之的。

时隔六年后,才晓得,当年的倾之便是忠国候老夫人收养的一个义孙。

忠国候唯一的血脉便是现下的小侯爷百里奕祯,百里奕祯幼年便丧了爹娘,五岁时便被送到了远离京城的郴州故里。17岁重回京城,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祖父祝寿。百里奕祯并无兄妹,忠国候老夫人便收养了一名义孙,与他作伴。

百里奕祯及冠那年才被接回京城长住,同年,忠国候老侯爷与世长辞,百里奕祯承袭老侯爷的爵位。

许是偶然,半年前,百里奕祯邀熙阳王到侯府赏月。

熙阳王只一眼便认出了在一旁抚琴的紫衣男子,绝美,温润如玉,琴音袅袅之中,他怔愣地看着他好些时间。

心中情根滋长,自此,万劫不复。

倾之,倾之,时隔七年,他还记得他的名。不过只听百里奕祯唤过一次便记住了,一记住便没再忘记。

南宫煦夜立在湖边良久,湖对面观景榭的紫衣男子已然起身要离去,身边的丫鬟抱起了放在琴台上的瑶琴,垂着头随着主子离开了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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