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华扶上官谨鸿回到房间休息,回来时,见到杨晟怔怔看着自己的酒杯,手里拿着一只筷子在桌面上轻敲。
陆靖华走到他身边,突然抬手将他额前的头发轻轻拂开。
杨晟抬起头来看他,他脸颊发烫,只觉得陆靖华的手指冰凉,贴在脸上十分舒服,他说道:“出去走走吧。”
陆靖华点了点头。
杨晟起身,觉得双腿有些站不稳,陆靖华伸手扶住了他,他挥开陆靖华,道:“我没事。”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院门外走去。
杨晟心里有事,他沉默着朝后山方向走去,只听到陆靖华的脚步声一直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晟走到了静月湖边,停了下来。
陆靖华也在他身边站住了。
杨晟突然开口说道:“我小时候常常被我师父罚后山思过,因为我淘气,因为我总是练不好剑,他说我心里太多杂念,无法静下心来,所以始终难成大器。”
陆靖华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杨晟喝多了,只是想要倾诉罢了。
杨晟继续说道:“确实如他所说,我心里杂念太多,我想要的太多了,即便我一次又一次在静月湖边上静思己过,我还是无法专心一意练剑。”
头顶的月亮非常明亮,后山一丝风也没有,整个静月湖仿佛一面平整的镜子,倒影出那轮圆月来。
杨晟静静说着,大多是小时候的事情,自己一个人怎么从害怕变得习惯,然后在后山漫山遍野地跑,像个野孩子一般。
月光照在他脸上,是一片莹润的白,细致的眉眼,挺翘的鼻梁,柔软的嘴唇,很难以想象,易昀非如何能够打造出如此一副容貌,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精致。
陆靖华认真看他,在他停顿下来的时候,出人意料地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唇。杨晟或许还有话想说,可是那些都被陆靖华堵在了嘴里。他感觉到对方的舌伸了进来,缠住他自己的,翻搅起一片湿润。
他的酒意蒸腾上来,双颊火烧一般泛着红,他想要躲,可是对方并不让他躲,在他后撤的时候,步步进逼,用手指捏住了他的下颌不再让他退避。
杨晟忽然觉得要遭,他脑袋里面一片混沌,酒意聚集的后果便是身体变得十分敏感,理智告诉他应该将面前的人推开,可是身体却难以拒绝,某个瞬间他甚至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只是在那个亲吻中沉沦下去。
陆靖华的手摸上他的后腰,隔着衣服轻轻摩挲着,另一只捏住他下颌不放的手,在感觉到他放弃挣扎之后,往下滑去摸上他的胸口。
衣襟被轻轻挑开,灵巧的手指直到隔着一层单薄中衣时,两只手指擒住了他胸前一点。同时,便听到杨晟一声急喘,伸手按住了陆靖华手臂。
第 43 章
陆靖华的手不停揉弄着杨晟胸口,嘴里的亲吻也一直没有停下。
杨晟本来就醉得厉害,这时候除了急急喘气,竟然做不出别的反应来。直到他感觉到上衣被人拉开,挂在了手肘上,肩膀和整片胸膛都露了出来。
忽然吹起了一阵微风,吹得杨晟清醒了一些,也感觉到了胸口的凉意。
他茫然看了看周围,只看到被吹皱的静月湖水,已经水面上那轮随着水波荡漾的明月,紧接着,胸前突起的一点被含进了温热湿润的口中。
杨晟低头,看到陆靖华埋头在他胸前,他意识回笼,猛然间脸烧得发烫。他想要推开陆靖华,却使不上力气,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么一步,杨晟踩进了湖水之中,脚下一颗石头滑动,身体往水里栽了进去。
湖边水不深,可是杨晟仰躺在湖水中,水也没过了脚踝,他双臂撑着上身想要起来,可是还没坐直,便感觉到陆靖华的身体笼罩下来,一只手按住他胸口不让他起来,另一只手直接握住了他的大腿。
杨晟不安道:“陆兄,别这样。”他并不是对陆靖华的动作感到排斥,然而正因为不但不排斥,身体还不由自主想要更多的碰触,杨晟反而觉得心慌意乱,急于摆脱现状。
陆靖华并没有放开他,轻柔地来回抚摸他的大腿,同时凑到他耳边,用低沉的声音道:“你一直叫我弟弟谨鸿,为什么从来不叫我的名字?”
那酥麻的声音一直沿着耳道钻进了杨晟的脑海中,叫他不禁打个寒颤。
陆靖华本来按在杨晟胸口的那只手放到了额头,轻轻将他额前头发拂开,埋下头来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温柔地亲吻伴随着山风明月,格外旖旎,杨晟忽然有一种恍惚隔世的感觉。
然而陆靖华并没有让他走神太久,那只摩挲着他大腿的手,忽然伸至了他两腿之间,在水中隔着裤子轻轻搓揉起来。
杨晟哪里受过这般刺激,身体猛然绷直,想要坐起身来,然而陆靖华用自己的身体压制着他,不让他起来,再一次吻住了他的嘴唇。这一回不复起初的温柔,杨晟感觉到唇舌被大力搅动吸吮,双唇几乎无法合拢,多余的津液不可抑制地从嘴角滑落下来。
被上下夹击,杨晟实在难以反抗。
忽然,陆靖华松开他的嘴唇,低低笑了一声。
杨晟被那低沉的笑声激得一颤,察觉到被陆靖华用手握住的自己,已经肿胀了起来。
即使再怎么义正言辞地说着拒绝的话,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背叛自己,在烈酒的烧灼下,一点就着。
杨晟没有再说那些虚伪的拒绝的话,他感觉到陆靖华压住他的身体也并不是无动于衷,他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想要继续下去,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勉强找回的理智使得他开口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本来他想要称呼一声陆兄,可是话到临头又想起方才陆靖华的质问,便临时改了口,只是那句靖华,他始终难以喊出口。
陆靖华轻轻咬噬他的锁骨,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做?”
杨晟说话时气息有些不稳,却仍是撑着说下去,“你我都是男子,你可想过,做出这等事来,以后该如何面对彼此?怕是那时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陆靖华动作停了下来,微微抬起头直视杨晟,反问道:“如何不能面对?等此间事了,我还要带你离开,以后天涯海角,你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杨晟猛然间瞪大了双眼,显然是被陆靖华可怕的想法惊得有些呆了。
然而陆靖华手中动作不停,甚至将杨晟被湖水沾湿在身上的裤子给扒了下来,在杨晟伸手想要阻挡的时候,他在杨晟耳边低语道:“我爹娘已逝,到那时你就是除了谨鸿,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要我陆靖华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杨晟的身体突然小幅度地颤抖起来。从小到大,对他做出过这般允诺的还有谁?大概除了师娘,杨晟已经许久没有过那种被人捧在胸口疼爱的感觉了。陆靖华这番话说的平淡,可是话语间情真意切,不是想要逗弄他,也不是漫不经心随口一提,杨晟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说话时胸口的震动,顿时那些长时间来压抑着的情感便忍不住泄露出来。
杨晟想,他今晚真的不该喝酒,他不该放任自己在陆靖华面前醉得那么厉害。他是靖云派大师兄,从小到大都是站在师弟妹们前面,说不用怕,大师兄会保护你,可是今天有一个人捧着他,告诉自己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自己被任何人伤分毫。
即使有一天陆靖华不能兑现承诺,对于此刻的杨晟来说,也是值得的。
杨晟恍神之时,陆靖华已经将他的裤子完全脱掉,双手握住他双腿,往上提起。
杨晟手臂撑在湖中的石头上已经撑了许久,这时候再也支撑不住,双臂滑了开去,整个身体都浸入了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