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等他做完了,如果都还活着,就一起去找少爷他们吧。
马车里,谢谨言窝在苏怀钦怀里昏昏欲睡,股间很不舒服,换了几个姿势都不得劲后,谢姓少年哭丧着脸在苏怀钦怀里小声哼哼着,听得苏怀钦心痒难耐的同时,又心疼起来。昨晚他不应该受不住小言无意识的诱惑,按倒小言吃了个够。明明知道今日要坐马车,他怎么都应该忍住才是。对于自己的自制力,苏怀钦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将人抱到自己分开的腿上坐着,臂部悬空的少年稍微觉得好受了点,闭着眼嘟嘟嘴,早就应该这样了么,疼的。
束辛棠郁闷,儿子跟别人亲热去了,完全没怎么看过他们,啧,白养这么多年了。谢远非凑过来,笑道,“挺好的,送出去一个了,咱们也就少操点心,你啊,还是专门伺候伺候我好了。”束辛棠冷冷地瞥了谢远非一眼,谢远非摸摸鼻子,“好么,束大侠,请允许小的伺候您一辈子,保证逍遥快活似神仙。”说着,谢远非不怀好意地捏了捏小棠的臂部,束辛棠沉着脸深思,他要不要离开这个老不要脸的?
马车早就不能用了,苏怀钦抱着怀着熟睡的少年,跟在谢远非父子三人身后走着。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密林深处,原来他的小言一直住在这里。
快要到达目的地时,一路心情不佳的束允沉恢复了些精神,离开的时间够久了,还是家里好啊,够亲切!
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熟悉的阁楼,束允沉欢呼一声,旋风似的率先飞奔过去,却在接近的一瞬间停下了脚步,阁楼里有人!
“呃,到了?”谢谨言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问道,他闻到了熟悉的药草气味,呃,父亲种植的药草的气味,呀,到家了!猛然意识到这点,谢姓少年这下是真的醒了。一睁眼,熟悉的景象近在眼前,急吼吼着想要下地的少年不停推着抱着他的男人,“快点快点,哎呀,你再走快点嘛!”
说到底,少年还是没有自己下地走路的打算么,他这一路在马车上颠簸得够呛,才不要自己走路呢!
不待束允沉采取行动,阁楼内的人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哟,回来了啊。”
谢远非第一个应道,“啊,许良啊,找到了?”
许良点头,谢远非含笑,束辛棠撇嘴,可算集齐所有的东西了,这下,小言将要遭遇的风险就更低了。
不管大人们神神秘秘地商量着什么,真正到了家的谢谨言不淡定了,捧着屁股就拉着苏怀钦转悠了起来。这是他的地盘,他要带苏怀钦一一认识的,呃,那些他偷偷占据的秘密宝地也给苏怀钦介绍介绍好了,不能总让苏怀钦小瞧了他么,他也是个很有身家的男人的。
苏怀钦正式跟在谢姓少年混日子起来,每天都是早上被拉着出去,晚上抱着人回来。玩累了的小言可爱极了,会皱着鼻头拼命将自己藏在他怀里,好像这样就可以躲避一切的干扰,比如来自看不惯自家哥哥如此逍遥的束允沉少年的恶意骚扰。
半个月后的早晨,吃过早饭,由束辛棠开口,宣布了逍遥时光的结束。不,不是结束,是暂时打住,为了迎接更加无所顾忌的逍遥时光。
后山之中的密室内,谢谨言不安地看着众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被铁链绑起来,更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一脸凝重地看着他,最不明白的是,苏怀钦为什么站在离他那么远的地方,而不是抱着他守在他身边。
束辛棠等人退下,临走前,几人严肃而深沉地看着苏怀钦,得到肯定的眼神回答后,凛凛神终于头也不回地离开。
“小言别怕,我会陪着你的,啊,对了,如果你敢忘记我,我会弄死你的,真的!”苏怀钦笑着说道,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刻在心尖上的少年。
虽然不明白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但凭着对苏怀钦的信任,谢谨言微嘟着嘴,“知道啦,不会的,你真讨厌!”这个时候还要凶他,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讨厌!
束辛棠四人守在密室门外,很久很久以后,久到束辛棠都以为根治的方法根本不存在,再多的珍稀药材也是枉然,耗尽苏怀钦全部的功力也只是徒劳挣扎。谢远非将人按在墙上狠狠撕吻着,唇齿间沾染上了血的味道,反而让人清醒了不少。
“谁都不能没有信心,包括你!放心吧,没事的,小言一直都是最幸运的人,我们一直都知道。你啊,该怎么说你!”谢远非叹息着呢喃道。
束辛棠紧紧抱着身上的男人,是的,他知道的,但还是忍不住动摇了,因为害怕,因为不放心,因为太过重视!谢远非很早就说过,论起对那两个孩子的用心程度,他是远远比不上小棠的,无论怎么说,在他心里永远是小棠最重要,其他都得排后。
“停……停下了!”许良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着颤,在场之人中他的心理压力最大,愧疚感也是最深。小言身上的“黑云”蛊本来是应该他来承受的,却因为他自控力崩溃,转嫁到了小小的孩童身上,这是他不能忍受的。如果小言出了个什么问题,他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密室内的一切声响停歇了下来,束允沉屏气凝神细听,呼吸声,有两道呼吸声,太好了,他们两人都没事!只要命保住了,一切就都好说了!
意识像是深锁幽暗不见天日的谷底,怎么都无法挣脱而上。苏怀钦焦躁着,茫无目的地反抗着,只是徒劳,只是力竭,只是绝望。
脑袋里空空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又像是因为太多而理不清。不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做,也不对,好像他已经做过了却没看到结果?是没看到还是不愿看到?啊,不愿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