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全新的开始
自从生活中多了一个苏奕寒,沈博瀚的生活更忙碌了,不过精神却很好,而且,明显笑容多了很多,也更有人情味儿了。
对于这样转变,赛尔是乐见其成的。虽然他刚跟着沈博瀚的时候年纪也不大,但毕竟还是看着他一点一点成长,总会有种亦父亦兄的情绪掺杂在里面。除了希望沈博瀚能顺利将沈家在祖国的土地上发扬光大,也希望,他能和一般人一样,开心地生活。
沈博瀚公司医院两头跑,时不时还有一些应酬聚会,但他跑得很开心。苏奕寒现在不怎么需要他担心了,小孩子很坚强。尽管如此,他还是坚持每天晚上都待在医院,陪伴孤独的苏奕寒。
奕寒也知道哥哥很忙,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知道了很多哥哥的事。哥哥是从美国来的,是跟他一样的混血儿,哥哥很漂亮,哥哥很厉害,还有,哥哥对他,非常非常好。
两个星期过去,苏奕寒除了头部的颅骨裂伤,和腿上的骨折以外,其他都好得差不多了。医生们再一次感叹小孩子惊人的复原能力,苏奕寒自己也很开心,因为哥哥带他去看了妈妈。
妈妈一个人躺在封闭的房间里,他没能进去。但是哪怕隔着玻璃,只要能看到妈妈,他就很高兴。
接下来每一天,苏奕寒都会有一段时间,在玻璃外面陪着妈妈。妈妈一次也没有醒来过,就好像在睡觉。只是,妈妈的身边,有好多仪器,闪个不停。知道妈妈已经听不到他说话了,苏奕寒就在心里,跟妈妈交流。
叫妈妈不用再担心,他遇到一个很好的哥哥,这个哥哥会照顾他,爱护他。希望妈妈能够醒过来,再看看他,跟他说说话。也想让妈妈看看,对他很好的哥哥,跟妈妈一样漂亮的哥哥。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奕寒取掉了身上的石膏,也能站起来活动活动了。虽然还不能跑跳胡闹,但是,比起刚进医院时那可怕的样子,好了很多。最开心的就属沈博瀚,他已经开始张罗奕寒出院以后的生活。赛尔也相当配合,还撺掇着齐伯,天天往医院里送各种营养滋补品,要把奕寒养得白白胖胖!
浓浓的弥漫着幸福感的生活,却没能挽留住苏娅岚离去的脚步。在苏奕寒准备出院的两天前凌晨,苏娅岚带着她的遗憾和怨恨,在睡梦中,咽下了这一生,最后一口气。
这一次,苏奕寒没有哭,表现得很坚强。
在沈博瀚的陪伴和赛尔的帮助下,苏奕寒坚持参与给妈妈办理后事。他知道自己会拖累整个事件的进度,但他还是想,亲手送走他最爱的妈妈。
沈博瀚在郊区风景秀丽的公立墓园给苏娅岚买了一块很好的墓地,定做了漂亮的大理石墓碑,碑上还有妈妈年轻时的漂亮照片。整个葬礼人虽少,却相当隆重。
苏奕寒很感激沈博瀚,自从妈妈生了他,生活得就不怎么好,最后几年更是病痛缠身。可是,总归离开的时候,风光又体面。
他很清楚,妈妈会希望看到他能好好的生活下去,那他,就要连同妈妈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的奕寒,沈博瀚还是担心的。好几次,他都想让苏奕寒能发泄一下,免得憋出病来,却被赛尔拦住了。沈博瀚自己也清楚,这一关,得奕寒自己闯过去,谁,都帮不上忙。
好在苏奕寒真是一个很棒的孩子。办完妈妈的后事,乖乖跟着沈博瀚回了家。之前苏奕寒和妈妈住的房子,是租来的,直接退掉就好。房子里的家居都卖掉了。除了很少的东西,例如照片,和一些证件之类的保留下来,其它的东西全都处理掉。苏奕寒完全没有在这些事情上过多纠结,很坦然地走进了他的新生活。每天吃药,休息,甚至复健,一样都不落下。有时候空闲下来还是会有些难过,但是,没有为难他自己,更没有为难身边那些关心他的人。他很明确地用行动告诉大家,他失去了妈妈,虽然伤心,但是他还要继续,他会好好生活下去。看得沈博瀚,赛尔和齐伯都心疼不已。
不管怎么样,苏奕寒还是慢慢的,痊愈了。恢复成往日那个漂亮的,健康的六岁小男孩。
沈博瀚忙了一天,回到家,刚脱下外套,苏奕寒主动找上了他。
“哥哥,我身体已经全好了。”
沈博瀚有些摸不着头脑,“对啊,好了,昨天医生不是说过了吗?我也在场,有听到的嘛!”
苏奕寒抬起头,看着比他高出很多的哥哥,眼神很亮,“我一天到晚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很无聊。我想去上学,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只是,苏奕寒的身体才刚好,沈博瀚很怕匆忙入学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再者,沈博瀚也有自己的思量在里面。
“奕寒,你看,你受伤住院,又复健,这么长时间,其他的小朋友都开学那么久了,现在去上学,可能会跟不上哟!”
“啊?那要怎么办?我要等到明年秋天再上学吗?”
奕寒真是好可爱啊!赛尔扑上去抱住,捏捏捏!
“放心啦,奕寒!你哥哥那么厉害,早就给你安排好了。从下个月起,就会有老师来家里给你上课,你就不无聊啦~”
苏奕寒奋力从赛尔的胳膊里伸出头,惊喜地看向沈博瀚,“真的吗,哥哥?我要在家里上学吗?”
沈博瀚看着奕寒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心里乐开了花。可是,赛尔抱着奕寒不撒手的样子,怎么就那么碍眼呢?
冲上去,把奕寒从赛尔的魔爪中解救出来,抱在怀里好好安抚。
“奕寒的身体才好,不宜天天学校家里来回跑。在家里,哥哥会放心很多。而且啊,哥哥安排的老师,会比奕寒能想到的,更好,会教给奕寒很多知识。等到奕寒去学校上学的时候,就能很轻松地跟上大家的脚步了。”
一边还不忘送一个大白眼给赛尔。
苏奕寒可高兴了,“谢谢哥哥,我一定会很用功,不会让哥哥丢脸的!”
信心十足的可爱模样,惹得沈博瀚童心泛滥,抓着奕寒又是一阵揉捏。
赛尔翻翻白眼,不让我捏,感情是要抢回去自己捏。幼稚起来的沈博瀚,真讨厌!从沙发上爬起来,钻进厨房找吃的去了。
沙发上,苏奕寒缩在沈博瀚的怀里,不想起身,沈博瀚也乐得抱着他。失去了妈妈的奕寒越来越依赖他,他是知道的。他很享受,这种每天无论在做什么,或者身在哪里,都知道家里有个人在记挂他的感觉,他也很沉溺。
从沈博瀚懂事的时候,他就很少在家里看见父母,更不要说一家人都在家里其乐融融。所以,他总是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直到身边有了赛尔,才算是好一些。可是,心里深藏的角落,总还是会有些空空的感觉。
自从捡到奕寒,尤其是奕寒出院以后,那种只会在深夜出现的,令人不舒服的空空的感觉,好像没怎么出现过了。沈博瀚觉得,这真是个好现象。
抓着沈博瀚的大手,苏奕寒开始憧憬即将到来的学习生涯。
“哥哥,我会跟着老师学些什么呢?”
“奕寒这么快就想着学习了么?别着急,该学的,一样都不会落下。”
沈博瀚对于奕寒在他怀里想着学习的事儿,有些微不满,拧拧他的小鼻子,“这样的年纪,应该爱玩爱闹才对。明天要不要跟哥哥出去玩?”
奕寒早就在屋子里闷得不行,自从出院以来,复健在家里做,医生检查也都是到家里来。除了妈妈办后事那段时间在外面,就没有再踏出大门一步。
跟着沈博瀚一起生活,奕寒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自己的世界多么渺小。之前以为,顾家那样的房子,就是宫殿了。谁知到,哥哥到这个城市不久,就有了这样漂亮的房子。跟哥哥的房子比起来,顾家那样儿的,简直就跟他和妈妈以前住的地方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