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之泽咽口吐沫,清楚地从李润野的眼睛里看出了挑逗,他觉得自己特想掐他,使劲儿地掐,玩命地掐,掐死算!
可惜……他不敢,也不舍得。
于是慢慢地走过去,把手放在李润野的肩背上说:“我不会按摩。”
“嗯,”李润野低下头继续看稿子,“使点儿劲儿就行,看你那样子挺想掐死我的。”
“我……”顾之泽把半截话咽回去,觉得自己最好不要说话,说了就是个错。他低下头,手指一点点用力。李润野看起来是个商务精英,身材挺拔但是纤细,所以顾之泽一直觉得他家师父跟唐僧是一个级别的:聪明、智慧、但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拿个紫金钵盂都能把手腕压断了。虽然在床上总把自己折腾得要死要活的,可每一个动作都温柔得让人欲罢不能。而自己既然是猪八戒,一把子蛮力还是有的,证明就是李润野的脊背上全是自己抓出的红印子,脖子上还留着半圈儿牙印儿!
在这种心态下,顾之泽下手的时候格外有分寸,一点点试探着用力,揉了四五下之后,李润野说:“八戒,要是光凭感觉来判断,我觉得你这手法和力道比较类似‘挑逗’”
顾之泽被这两个字炸得魂飞魄散,手底下一下子失了分寸,掐了个狠的,李润野嘶嘶的抽口气:“怎么?被我说中了心虚?”
顾之泽聪明地选择了闭嘴,他觉得这会儿说什么都不对,最好的选择就是低下头努力“揉搓”李润野的肩颈。
“嗯……”
大约是找到了合适的力度和角度,李润野微微眯起眼睛发出一声叹息,那种低低沉沉,从鼻腔里悠悠飘出来的叹息,极舒服、极享受的感觉。
更像是……
顾之泽瞬间就疯了!
那一声叹息顺着他的耳道,钻进他的血管里,循着奔流的血液飞速流窜全身,一路点起炽热的火焰,烧得他皮焦肉裂。顾之泽收回手,慌乱得站在李润野身后,拼命压抑自己落荒而逃的冲动。
“继续揉啊,”李润野非常无辜地说,“这也太敷衍了吧?”
李润野顿了顿接着说:“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儿可干,闲得无聊不如给我揉揉肩,也算你没白来一趟报社。”
“师父……”顾之泽吸口气,听出了李润野的弦外之音,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成了西红柿。
“之泽,”李润野叹口气,转了话题,“你一天到晚不盯着你的热线和稿子盯着我干嘛?”
顾之泽不说话,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瞬间就凉了下来。
李润野淡淡地问:“你现在抬头看看,看到什么了?”
顾之泽愣愣地抬起头,面前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墙,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整个社会版工区的情况:崔遥又在打电话,一边打一边在一堆五颜六色的即时贴上写着什么,办公桌的隔板上被他贴得好像国庆节的花坛;马轩正在修一组图片,这是他替时政版拍的,袁明义的位置上是空的,事实上这几天他一直在外面跑,顾之泽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的,但是昨天的a版上还登了他的一篇三千多字的通讯……
每一个人都在忙,这才是生活的常态。
顾之泽下意识地往一边迈了两步,立正站好。李润野微微侧过身子,眉目冷然地看着他,刚刚还充满了戏谑和暧昧的口吻瞬间消失,只剩下冷淡。
“顾之泽,”李润野屈指敲了敲桌面,“你是一个记者,还记得么?”
顾之泽点点头,心被揪紧了,他都记不清李润野有多久没叫过他“顾之泽”了,他习惯了李润野叫他“八戒”或者“之泽”,当连名带姓的三个字从李润野薄薄的嘴唇间吐出来时,他觉得紧张甚至害怕。
“你还愿意跑外线么?如果不愿意我可以申请给你转内勤,张晓璇那摊活儿你也能做得挺好,闲了没事也可以学学烘焙。”
顾之泽羞愧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