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人心中都有一抹柔软,这话还真不错!
“布和,还顺利吗?”他问。
布和是他唯一的弟弟,由于出生时太过弱小,当时他们的母亲柔雅王后便取了象征结实健康的“布和”二字,希望这个孩子能真正结实起来。不知是不是王后在天英灵的护佑,她的孩子布和真如她期盼的那样健康的长大了,还练得了一身好武艺。虽说看着比一般人纤弱了些,但他向来智谋超群,又从小博览群书,仅就谋略方面来说,在大月乃是首屈一指。
人人都道布和王爷心狠手辣,杀人于无形,倒也无人敢小觑。
“有一个无知的蠢妇帮忙,自然顺利,王兄难道不相信小弟的能力?”布和说着看了一眼郝光王手中的东西,笑得满脸邪气,“这兵力部署图可是个好东西,有了它我们能省不少事呢?”郝光王并不知自己手中拿的便是兵力部署图,听弟弟一说,不由也激动的道:“布和,你确定这图上的标注准确?”
被信任的兄长怀疑,布和显然不高兴。他皱了皱眉道:“王兄岂不知我做事一向谨慎,拿到图之后我便派人去核实了,确认无误才敢拿来给王兄,不然岂不是砸了我这大月第一军师的招牌?”
“太好了!”郝光王猛地一拍桌子,“我正愁从何处入手呢?布和你这消息太及时了,等我拿下边镇诸城,你便是头功!想要什么,跟王兄说!”他拍着胸脯道。
“王兄切莫轻敌,我听说两国边境都增加了不少驻兵。奭国是太子亲自带兵驻守,晟国的主帅忠顺王听闻也是治军严明、谋略超群,手下精兵良将无数。如今我们虽掌握了兵力部署图,但仍不完善,还需从长计议啊!依臣弟的主意,王兄还是先集中兵力攻打奭国。那李昊才十五岁,就算他是把宝剑,如今才不过刚出窍罢了,该比忠顺王好对付些。”
布和说的是在理,无奈郝广王向来独断,又如何听劝?
“你多虑了!”郝广王不管布和说的兴致正浓,他烦躁的摆摆手,“就是如此才要先打奭国。我们草原上的英雄可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虎狼在前,不一击杀之,还顾得上旁边的小绵羊吗?哼,等拿下了忠顺王,奭国的那个小太子娃娃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可是王兄……”布和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别可是了,布和,相信王兄!”郝广王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郑重的道。他盯着布和的眼睛,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本王做的决定还没出过错,你要相信我们草原儿郎的英勇。再说本王也不是毫不讲究战法,不是还有兵力部署图么?先照敌人薄弱的地方打,等他们乱了阵脚再一举拿下忠顺王驻守的玉门城,便大功告成了!”
说到这郝广王挑挑眉,问:“这样,你觉得如何?”
“就按王兄说的办!”布和眼神兴奋的闪烁了一下,重重的点头。
玉门城内。
各处一片乱乱哄哄,操练声、吆喝声响彻军营。
元帅府内也是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小跑着的,诸事忙做一团。正院议事大厅,萧凌威正和几个将领商议着什么。他虽是亲王,又是元帅,却并不以身份压人。平日里议事也都是各抒己见,各扬所长。因此,远远的便能听到一阵争吵议论之声。什么你这个方法不行,什么粮草要从这运、派兵要走这条路之类的。
萧凌威含笑看着众人议论,打仗嘛,不能独断,得综合多方面的意见。
这些将军都是内行,不少还是沙场宿将,他们的经验都是在实战中积累起来的,可不能小看了。萧凌威知道自己的短处,理论经验、兵法概要是烂熟于胸了,可毕竟带兵时日尚浅,才几年而已,仗还没这些将军们打得多。光靠纸上谈兵可不行,平日他都注意像这些将军们学习的,取长补短嘛!
“好了,大家静一静!”萧凌威走到主位,站的板板正正的。这一句浑厚威严的话说便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了起来,众将军均仰头看着台上的萧凌威。后者双手微微下按,示意众人安静。
一时寂静的大堂鸦雀无声,来往的亲兵都小心翼翼的放轻了脚步。
“各位将军可都到齐了?”萧凌威问道。他早上下令各边镇镇守的将军到帅府集合,此刻指的自然也是这些人。
“回元帅,都到齐了。”旁边一文官打扮之人躬身答道。
这人大家都不陌生,他便是六年前的新科状元孙标。
孙标状元及第后便进了翰林院,两年后又便被林如海要进了吏部。在林如海手下呆了几年,今年刚被任命为元帅府记室,跟萧凌威也有些时日了。记室主管文书塘报之事,他文采本就出众,在公文塘报上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萧哲麟看到边关的谍报还曾跟林如海开玩笑说“早知孙标文采如此出众便该早派他到边关,你看看这塘报写的,澎湃激昂,尤其是战争场面,如身临其境一般。”
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此刻还得说说玉门城元帅府的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