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吗?大当家的。”身边人问。
黑衣男子神情冷峻的看着车队,摇了摇头:“不急,雾庄这次也会动手。”
“我们是等雾庄动手之后再捡便宜?”
龙清越从腰间掏出火枪,吹了吹枪口,冷冷勾唇:“车里人并非凤翎。”
那人一怔:“为何?”
龙清越没有出声,收回目光,忽然纵身一掠,离开了。
那人站了片刻,抬手,立刻从树影中飞出来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垂首等待着他的指挥。
那人道:“今天不动手,回去吧。”
与此同时,城内的一间客栈中,赫连明换上一件金丝云纹的白袍子,将长发束在脑后,回头看了一眼立于一旁的颜佑,挑眉问:“颜佑,我今天俊吗?”
颜佑眉心一跳:“俊。”
“翎儿见了会觉得心跳加速吗?”赫连明满脸期待。
“……大概会吧。”颜佑艰难开口。庄主自从在洛阳城重遇凤教主之后,画风就一直很不对劲,很是伤脑筋,“庄主,你真的打算劫走凤教主吗?”
赫连明立刻神情坚定的回道:“自然,誓不罢休。”又捧住了自己的心口,“眼睁睁的看着我心爱的翎儿被叶拂衣这头猪给拱了,深情如我,俊美如我,绝对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颜佑:“……”
“哪怕翎儿生气,我也要带走翎儿,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一定要牢牢把握。”赫连明大声道,自己给自己打气,又看了镜中的自己一眼,简直要被自己俊呆。
翎儿一定会心动的,必须的!
颜佑还是有点担心:“可是凤教主武功并不弱,上官琪佑也在,再加上奉月教的一众下属,而庄主,你只有一个人。”
“难不倒我,我劫的只有翎儿一人,等我抓住了翎儿就拼命的跑,谁也追不上的,到时候我就带着翎儿在雾庄隐居。”赫连明眯起眼睛,美滋滋的打着如意算盘,又补充了一句,“翎儿的武功不及我。”
颜佑:“……”
屋外忽然传来两道叩门声,赫连明扬声道:“进来。”
走进来一名白衣人,对赫连明抱拳道:“禀告庄主,凤教主他们已经进城了。”
赫连明眼中闪过一缕光芒,挥挥手,叫他退下了,又曲指放在唇边吹了一吹,立时从屋外冲进来一道雪白的身影,却是赫连明一直养在雾庄里的雪獒。
赫连明弯身摸了摸雪獒的脑袋,低声道:“我今日到底能不能抢到媳妇全靠你了。”
雪獒似是听懂了他的话,讨好的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发出低低的声音。
一点斜阳挂在墙头,两边河流清波荡漾,傍晚时分,一辆马车摇摇晃晃进了城,经过旗帜飘扬的酒楼,酒楼的二楼上窗户边站着两道身影,是赫连明和颜佑。
颜佑轻轻的咦了一声,四处张望了一遍:“怎么没有看到上官琪佑?听说这次上官琪佑和凤教主一起回奉月教的,按理说,他们应该会一起回武林盟的。”
赫连明也正疑惑着,忽然从马车内伸出一只素白的手掀开了帘子,接着便看见一名白衣少年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弯着身子似乎正在对马车里说着什么。
“阮小沐?”赫连明目光紧紧盯着马车,微微沉吟着,“阮小沐一直对翎儿形影不离,那马车中十有八/九是翎儿,便是劫错了人,大不了扔了。”顿了一顿,看着马车渐渐驶入热闹的人群中,赫连明低声道:“动手。”
颜佑立刻拿出一支竹哨放在唇边吹出清亮的曲声,与此同时,道路两旁的屋顶上忽然出现了十几道黑影。
一只雪白色的身影冲入人群中,惊得众人纷纷散开。雪獒朝马匹扑了过来,马匹受了惊吓,嘶鸣一声,狂奔起来。
忽然从马车内飞出一把雪刃,倏地斩断了马匹的缰绳,轰的一声,马车整个都翻了。屋顶上的杀手趁机掠了下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阮小沐拉着一名红衣男子从马车里站了起来,红衣男子转身的瞬间,赫连明终于看清他的面容,喜道:“是翎儿。”
连忙从酒楼中掠了下来,同时十几名杀手对阮小沐和“凤翎”发出攻击。
赫连明趁乱掠到“凤翎”身边,拽住他的手,“凤翎”立刻攻击他,招式都被他一一化解,并且趁机封了“凤翎”的穴道,一手揽住他的腰,轻身一纵,掠上屋顶,回头还不忘对众属下喊了一句:“别伤了翎儿的小尾巴!”
“喂——”阮小沐一阵无语,就算他是教主的小尾巴,也不用在大街上喊出来吧,这还让他以后怎么安静地做教主的小尾巴!
这日早晨凤翎犹在睡梦中,远远地便听见阮小沐兴奋的在喊:“抓住了,抓住了——”
凤翎睁开眼睛,转眼看见叶拂衣正在看自己。
“是上官成功了。”叶拂衣低声说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瞧瞧。”
凤翎翻了个身,眼皮重的厉害,索性闭上了眼睛,咕哝道:“好,你去看看,赫连明不坏,你们别欺负他。”
“放心吧。”叶拂衣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回身将他裹好,在他嘴角上亲了一口,“好好睡,早饭我让人送进屋里来。”
“嗯,要吃糯米糕。”
“好,就糯米糕。”叶拂衣温柔应道,穿了衣服,回头看他一眼,只见凤翎伸出大长腿夹着被子直往床角里钻,不由得失笑。
一觉睡到晌午,凤翎揉了揉眼睛,从被窝里钻出来,坐着看了看四周,屋子里静悄悄的,叶拂衣还没有回来。
看了一眼窗外,雾蒙蒙的一片,又下了小雨。
他穿了衣服起来,过了一会儿,有人送进来洗漱用品和热水。
凤翎洗完之后,发现桌子上已经多了一盘热腾腾的糯米糕,转眼看见叶拂衣从屋外走了起来,发间还残留着雨水的气息。
“睡饱了?”他轻笑。
凤翎拿起一块糯米糕,问:“赫连明怎么样了?你们没有欺负他吧?”
“怎么会?答应过翎儿的事,我自然不会食言。”叶拂衣道。
“那就好。”凤翎放下心来,喃喃,“不知道为何,我老是觉得心里亏欠了他。”
“怎么能说是亏欠,感情一事自来就没有公平而言。”
“你说的对。”凤翎咬了一口糯米糕,“待会儿我还是去看看他吧,把话和他说清楚,然后放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