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耸了耸肩,他知道对方如果这么说的话即使看似多么随意,但最后一定会兑现自己当初所说的话语。自己这个朋友的古怪性格,怎么说也早就摸了个透彻。
“神皇,我问你一个问题。”乔端庄身子直视着对方,后者礼貌性的看了他一眼算是回应。乔道:“既然你不愿意加入我们任何一方势力,那我和那些小鬼之间的战争,你觉得到最后谁胜出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主管捏鼻梁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只是一刻他又继续着原先的动作,他缓缓道:“无论你们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给战败的那一方收尸的。”
“神皇,正面回答我。”
主管把铜镜推到一边,拿过茶杯又品了一口茶,温润清香的茶水从舌尖蔓延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乔,你辉煌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噢?”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我的那些特种兵放在眼里,和我犯的错误一样。”主管轻轻放下茶杯,抬起头对上乔的眼眸:“这是一个足以致命的错误,而这个错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终究失败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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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笑了,因为他知道无论这个朋友说些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含沙射影的宣布自己死讯的时候,他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主管说完伸手撑着脸,叹息道:“不过那些小鬼被我耍的倒也是挺惨,估计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的真相是,主管的身份不过是一张□□、不过是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死物吧。”
乔盯着他的脸陷入了沉思,多少年了,他所见到的只不过是千面神皇的种种面具罢了,而他无数面具之下的真实面孔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实面目究竟是什么模样呢?不过会不会由于面具戴的太久,他的面目早就已经与□□融在了一起?还是说他早就以真实面目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呢?
“如果你那些特种兵小鬼们战败身亡了,你会怎么办?”乔问道。
“怎么办?反正之后你也不会消停,当然是继续在你与另一方势力对峙的时候做第三方势力咯。”
“那如果我死了呢?”
主管视线转到了一旁的铜镜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缓缓道:“主管的死不过是维安的一面之词,我说不定之后还能做回他们的那个主管,继续与他们一同旅程呢……”
乔失笑道:“怎么说还是跟着他们更加有意思点?”
“可以这么说。”主管穿上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站起身道:“行了,我该回自己家一趟了,我这间小屋您尽管坐,没事儿还能与众多朋友聊聊天。”说着,他指了指头顶上密密麻麻的面具,笑着转过身就走了出去。他边走边道:“总督大人,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呢,估计在五分钟之后就能够到达。”
乔没有回话,主管走到门口出门时隐约又说了一句什么“你走的时候记得给我锁上门啊”,然后人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乔盯着那房门注视了许久,过了一会儿不禁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便靠在那龙纹雕花椅上继续喝着已经凉下的茶水。
“千面神皇……”乔举起茶杯,看着上面雕刻着的花纹,那是一个模样古怪的人脸上带着无数面具的图案,乔喃喃道:“你倒是有意思的很,我这一辈子,还真不枉遇到你这么一个人。”
五分钟后,乔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发出了一声声急促的提示音,他拿起手机滑开屏幕,对那边的人懒懒的喂了一声。
“老大!不好了!”
乔眯起双眸,等待着手下接下来所报告的情况。
“我们中心城的总部突然发生了爆炸,炸飞了好多人!不知道是意外事故还是人为——啊!”
不等手下说完,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就传了过来,乔忙把手机拉离开自己的耳旁,过了片刻他再把手机贴近耳边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已经被阵阵忙音所代替。
乔愣了片刻,随后放下手机倒在雕花椅上,他并没有任何愤懑,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的作俑者是谁。他抬起头看向密布在头顶无数的□□,不禁苦笑着自语道:“神皇,你的礼物我收到了,倒还真是隆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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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主管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把玩着手机,手机滴了一声发出了消息提示音,他滑开手机屏幕看着上面发来的消息,随后嘴角轻轻带起一个弧度。
“抱歉啊朋友,我还是比较偏心于我训练出来的那几个小鬼。”主管自语着,却无任何愧疚之情。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墨镜戴上,哼着小曲,顺着蔓延至远处的公路快步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七、千面神皇
西装之后送了一套干净的睡衣过来。
安莫的伤口流了太多血,整个人都虚弱得很,我说我会注重着周围的情况,让他放心的休息就可以了。安莫倒是很信得过我,况且也算是勉强相信在那个西装的主子家不会发生什么危险的情况,他闭上眼睛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我怕他还是和往常一样浅眠,伸手戳了他好几下他都没醒,我这才舒了口气往门外走去。
我想再去看看一楼顶端的那个壁画。
像我们这些学艺术的,看到那些奇怪有趣的图画简直就是欲罢不能。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再去缠那个西装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消息,我之前都睡了两天了现在怎么说也坐不下去,于是把门一带,顺着楼梯就走了下去。
走到楼梯一半的位置我抬头望去,这个角度不偏不斜刚好可以看到顶棚的全景,即使还是有些模糊,但却也能看得清上面雕画的一个大概了。
昏暗的光线衬托着那无数面具的形状显得更加诡异。看到这个的时候我不禁在想,如果是摆放在屋子内的雕画,那除了一些脑子太瘦的摸鬼天师外应该没有人会放些妖鬼邪神在家里,若有镇宅之意,怎么说也会放些看起来性情温和却又不失霸气的圣兽作为护宅雕画。而这顶棚的雕画人物眼神空洞而可怖,就好似在警示外人禁止步入这栋房子似的。
莫非是以恶制恶?我心说。
以邪之物抵邪之物,这在我以前的世界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非常少见而已,毕竟那些妖鬼邪神那么诡异的放在家里自己看着都蛮不吉利的。
但我却又看不出来这雕画上的事物是属于哪一个类别,论恶也不恶,论善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画上的人有无数个面具的面孔,不但是脸上,手中与四周也散落着众多面具,而他的主面孔却是面无表情,他其他的面孔刻画的表情形态也特别夸张,比如说“喜”这个表情,我看到有一张嘴都快咧到眼角的一个面具那应该就是喜,还有“怒”就是那面具怒目圆瞪张着大口,仿佛要将什么吞噬下去似的。
我注视着那雕画深思着,突然我注意到了那画上人的视线,画面上众多脸孔的瞳孔,似乎却全都是在看向我斜侧的方向,我顺着望去,发现原来画上那人的目光直视着门口的方向,一直死死的盯着。
诡异,诡异极了。这别墅的主人看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善茬,弄这么个玩意挂脑袋顶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注视之下也不会觉得不妥当?真是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心态。我双手撑在楼梯的扶手上,撑着头继续看着画上的那人。
这人的主面孔我越看越觉得奇怪,似乎……似乎看起来有些面熟?
这个想法一出我就给吓了一跳,这种诡异的东西莫非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再一想似乎却又不是那样,因为我所觉得熟悉的并不是整一副雕画,而只是单单那画上人的主面孔。我心觉奇怪又眯起眼仔细的看了看整幅画其他的面具五官,这一看我就发现了不对——原来这些五官所有的面孔都是不同的,而我只是被那夸大的表情神色所吸引,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也就是说如果这画里有一百张面具,那就是有一百个人不同的脸。可这些面具佩戴者的面孔我为何又会觉得眼熟呢?我有些疑惑的又看向那个面孔,盯着它看了将近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我总算在脑海里寻到了一个与那面孔极为符合的名字,然而之后我冷汗就下来了。
因为我发现,这个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的面孔,竟然是与多格拉尔主管极为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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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是凑巧的吧!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心说是不是自己这几天太想念主管了,结果看什么都是主管的脸?
我自己也深知自己在自欺欺人,因为我和主管根本就没那么厚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