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不知道。”主管随口应着。
主管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一直按着额头,我原以为这个动作是因为刚刚的事情让他头疼不已,而副驾驶的克尔斯却好似发现了什么似的,蹙着眉靠近主管仿佛要确认什么。
主管瞥了他一眼没有讲话,克尔斯脸色一变,一把拉下他按在额头的手然后掀起了他遮在额头上长长的刘海,随即他骂了一声,我便见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向主管望去后我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他的额头上划了一条相当狰狞的口子,从额头中央直至左耳的耳侧,而他按在额头的手掌也沾满了鲜血,显然他刚刚一直是在擦拭着血液想要遮掩自己的伤口。
“主管你这都够捐好几次血了!怎么都不说一声,还开什么车不想活了是吧!”
主管拍开了克尔斯的手,竟一脸满不在乎的道:“很久没动手了系统反应有些迟钝,这小伤不算什么。”
我把纱布丢过去让克尔斯给他包扎,安莫也道:“你把车停到一边让我来开,先把伤口处理好,这种出血量等下要是晕了我们全车人都得遭殃。”
主管想了半天,这才把车缓缓停顿在公路一旁。我们手忙脚乱的把他揪过来包扎,可惜手艺不精,一直听主管咧着嘴在那叫“包着我眼睛了!谁手指头还□□耳朵里了?”显然给我们弄得也疼够呛。
最后这包扎的细活儿还是落到迪斯潘这个女人手里,主管才算解放出来。
主管伤势十分严重,失血过多的话休克就会威胁到生命,他没有特种兵的治愈功能而手下我们也无医疗用品救急,所以我们在下一个城市就必须要停顿下来给他进行医治。
经过这么一闹腾我们的消息恐怕传的更开,这时候只能祈祷亚特地区的其他城市还不知道我们的大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七、内鬼
我们两个钟头后才到达了下一个城市。
小货车穿过街道,直到最后停在一家私家小医院外面,车一停我们便架着主管赶快溜了进去。为什么要架着?因为这个白痴路程刚到一半就晕了过去,所以说幸亏克尔斯发现得早没有让他一路开下去,否则到时候我们一行人在公路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顿好主管后几人纷纷长舒了一口气,靠在走廊的座椅上各自看向对方,看着互相的狼狈样然后就不由自主的笑了,吓得医生一哆嗦估计觉得我们几个也不正常,路过的小护士则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我们几个人。
首领他估计怎么也没料到我们在他的地盘上还敢如此大胆,别人给追捕都是小偷小摸,而我们竟然还跑到医院来了。不过怎么说来私家医院也算是有所收敛,我们要是直接去中心医院那明天就得上头条了。
小医院里没有多少生意,一层楼也就两三个病人,主管可能要在这里躺上一段时间,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要保证这段时间亚特的人不会找到这里。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就制定了一个计划,一个要保证主管这段时间的安全、保证不能让军队找到这家医院的计划。
我的打算很简单,那就是派几个人去这个城市之外的军队执勤点到处露一小脸,调虎离山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其他地方,这样我们现在所在的地点就形成了暂时的安全。我们不需要太长时间,两三天后主管能行动了就赶快撤离这里,总而言之绝对不能让他们先怀疑到这个城市的小医院。
这个任务不等我交代人就有几个自报奋勇的,克尔斯花寒两个好动的首先报了名,说什么当吉祥物的事情最喜欢干了。我就说这不单单是到处露脸的事情,来回的路程也要确定好,还要有专门的逃跑路线,别身手不好的再给抓去我们之后还得派人去救,那这可就犯不上了。
克尔斯与花寒的能力都属于上层,克尔斯是1ST所以我就不用说什么了,而花寒是精英侦查部,追踪侦查与逃跑的能力都相当强,所以这转移对方注意力的事情交给他们看来似乎还真没得说。
但我转念一想,亚特对于他们两个并不是很熟悉,甚至半路□□来的花寒还不在他们的针对抓捕范围之内,让他们过去的话,军队的人会不会仅仅只是以为这俩人与队伍走丢了?要是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往外侦查,那这样一来我们可就糟糕了。
于是我犹豫了一下,之后就打算自己也跟过去,刚说完,安莫就淡淡道:“你自己身上都还有伤,去处理好。我带他们去。”
我为之一愣,不过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讲什么,只好妥协下来。毕竟安莫比起我来说是一个更好的领导者,让他带着克尔斯与花寒一方面更能提高军队的关注,另一方面是因为克尔斯花寒的性格相当活跃,太浮,只怕到时候真的是抱着玩的态度再给抓去。安莫去的话能够一定的压制住两人,最起码这也让我放心不少。
去调虎离山的队伍就这么定了下来了。可安莫说这么简单还不够,除了看守主管外还得有人在医院附近巡视,因为他自己那边如果没有引起一定关注的话,我们这边万一有士兵过来也能够让人通报一声,最起码也好留个跑路的时间。
安莫一安排,迪斯潘与维安就担下了这个任务,侦查部本就有职业上的优势,一点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们的眼睛,所以暗查的职位就交给了他们。
凯诺这个二世祖动手不行跑路也不行,让他看守主管的话只怕到时候两个人再给一块儿抓走,我和他没话讲也不想让他和我单独搞个二人世界,就干脆打发他去探探医院的口风,看看风声到底有没有传到这附近。
我算是半个伤者,所以也不需要再做些什么麻烦事,只把脸上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在病房里看着主管就够了。
八个人都分配好任务后安莫他们首先出发执行,毕竟要第一时间把敌方的注意力转移绝对非同小可。剩下几人又留在病房外休息了短暂时间,我去处理了脸上的伤口,弄好之后再回来一看,发现他们已经走得干净。
· · · · · ·
暮□□临。
我不知怎么就趴在主管的床上睡着了,一开始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当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竟然已经是傍晚。我醒得可以说很是时候,目睹了天空最后一抹光线钻入厚厚的云层,之后便是蔓延上来黑夜的专属时刻。
睡的时间有点久了。我揉了揉眼睛心想。
主管还是没有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醒过一次只不过我没有察觉罢了。其他人也都还没有回来,走到走廊外可以在尽头的前台看到凯诺正和小护士有说有笑的,似乎正聊着什么开心的事情。
我心说这小子别再把我们真实身份聊出去,那我们就不用等军队来逮可直接就栽这儿了。
在外面的走廊里兜兜转转了半个钟头左右,安莫那些人才算是回来,说已经把军队的目标引导了另外的边缘城市,一切很顺利,只不过是回来的时候比较麻烦要避开对方侦查的视线。克尔斯与花寒看起来还挺高兴,估计把那些士兵耍的团团转也有些得意感。
“我们一路把他们引到了城市的郊区,然后才偷偷潜了回来,之后路上又出现了几次不过都在那附近,来回了十几次那些人都……都傻眼了。”安莫说的时候满脸的纠结与无奈。“军队的差不多现在都聚在那里。看样子我们以后隔三差五还得过去露脸。”
我就道:“这一直我们也没什么娱乐措施,你们几个就来回跑几趟,就当是逗着军队玩儿呗。”不知怎么这种带有耍人风格性质的任务,和克尔斯花寒挂勾起来本只感觉是场游戏,然而和安莫一搭配却不知为何总有一股违和感。
之后没多久迪斯潘与维安也回来了,凯诺见此就不得不与那美女小护士暂时分别。维安和花寒进去看了一下主管,我们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于是趁着夜色出去打算寻点吃的。
不过主管还是得要有人看着,维安这个时候显得极为靠谱就说你们去吧我留下来。我在这里待了半天实在受不了医院的味道,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出去走走,倒也没有再推辞。正想着亚特的食物都会有什么特色的时候,一旁的花寒大爷似的在座椅上二郎腿一翘,也道:“我体力可没你们那么好,跑了一下午现在可走不动了,你们给我带份麻辣烫回来,我就留在这儿陪维安了。”
多留个人倒也好。我没有多说他什么,因为我心思这会儿已经全在食物上了。
医院对面的一条街晚上整个就是夜市,里面简直就是各种小吃的云集,奔到那里的时候一看这熟悉的场景我差点泪流满面,于是扯着安莫就挤了进去。
安莫估计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一想他这么孤僻的人肯定看到人多就想逃,因为现在他挤在人堆里看起来就显得特别不自在。
而凯诺大少爷以前也绝对不会来这么乱的夜市,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路边的这些小吃,似乎丝毫都提不起兴趣。克尔斯和迪斯潘倒就坦然多了,两个人像对小情侣似的挤到一家棉花糖的铺子去买东西。我见当下是把肚子填饱才最重要,不一会儿我就在一人手里塞了一碗牛肉丸,还得对像看□□似的安莫与凯诺不断推销“很好吃的你吃吃看真的很不错的!”
在人群中穿梭的时候总那么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仿佛我还活在原先的那个世界,那个与这个很相似的蓝色星球。我还是那个总会与萧麟在外彻夜不归、一同吃麻辣烫吃到胃痛的秋奇,还是那个天天惹事生非却永远有家人保护的秋奇。
不过这种感觉仅仅只有一瞬,我很快就甩开了这种没可能的想法,继续捧着各种小吃没心没肺的吃着。
这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轻不重按了一下,我微微一愣,然后抬头看向安莫。他的瞳孔在灯光的反射下似乎应耀着什么,那一抹蓝看起来异常深邃,就好似……能够穿透人心看到所要伪装的那层情感般。
我这么想着然后就又笑了,笑着摇了摇头便继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