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船靠岸的时候,那个颠着步子一步三挪的表叔伯总算露了次面,给塞了一大袋烤的焦香鱿鱼丝,让他路上当零嘴,乐得张小北不住说感谢,其实他刚才从其他船员那就搜刮了不少东西,表叔伯这点东西他还真没觉得不好意思拿,可把人看得眼角直抽,无语的很。
船停靠在一个不大的港口,设备规模都挺简陋,但这并不影响当地这个小镇的繁华。
从船上搜刮来的吃食有点多,李博阳背着个包,一手拉着行李箱和部分吃食,一手还要分神来牵张静北,还有小袋子鱿鱼丝张静北自己拿着,短短半个多钟的路程,他就将它消灭的一干二净,期间间或塞了一些动李博阳嘴里。
路两边摆了很多鱼类海鲜,类似海胆、海鱼之类的小摊,也有专门穿了贝壳类的风铃和海螺,海风一吹,泠泠作响,带着大海特有的迷人气息。
靠海的港口海风咸湿,就连空气都要比杏杨镇还要湿润几分,走到哪儿都能闻到那股海水特有的咸腥味,让人闻着莫名的安心和熟悉。
远了十几米的小摊,快走几步就能看见那成簇成簇的烧烤摊子,炭火焦红,浓烟袅袅,有摊主杵在烧烤架前捏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见那炭火渐渐旺了起来,才开始着手准备旅客点好的各类海鲜、生蚝和少数几样青菜。
肉类食物被烤的焦香,不时有食物本身的油星子溅到木炭上,彭呲彭呲伴着木炭烧得啪啪作响的声音,成就一曲乐章。
张静北耸耸鼻翼,闻着那闻立马口舌生津,虽说这玩意在杏杨镇也不是没有,但是李博阳看管他看的很严,一般情况下他也只能闻闻味,但是这次难得出来一趟,想来……他应该不会阻止自己的吧?
但是李博阳只是敲了一眼就果断摇头了。
秋刀鱼的鱼腹没处理干净,里面放了你不喜欢的葱,生蚝调料不全,火候不够到位,青菜刷得油不卫生……你吃了会拉肚子的。
最后一句话李博阳说的极为肯定,他对张小北那张什么都馋却无比挑剔的嘴,和那个比花还娇气的胃太过了解,哪怕有时候他想假装不知道稍微松松手放过一马,回头北北一定会因为肠胃炎住院,这事儿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张静北扁扁嘴,眼角又瞥了一眼那烧烤摊,有些丧气道,那好吧。
屡次三番被人送进医院的人,实在没什么立场说这些,哎哎。
李博阳的行程计划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就改动时间,两人行走几分钟,在路边叫了出租车去之前订好的那家酒店。
车司机是个本地人,说话的时候喜欢翘着舌头拖长音说话,带着当地土话儿特有的柔软和热情,不长的旅途上一路充斥着他热情洋溢的解说,偶尔语速加快的时候会带出点家乡话来,但这并不妨碍他将当地的观光景点和风味小吃都一一介绍清楚,并且在李博阳临下车前多给了他五十块小费后,司机很识趣地告诉他们,如果需要的话儿,他可以给他们当导游,包括带领他们去吃那些真正口味正宗的小吃。
李博阳留了他的电话,确定这人没有问题之后,才拉着张小北进了下榻的酒店。
☆、第八十三章
略收拾下行李,张小北给张妈妈打电话报平安,声音是一贯的欢快活泼。
妈妈,我到了,嗯,刚到,你吃饭没?我不在,爸爸饭都吃不香了吧?哈哈,我都听到爸爸在旁边哼鼻子出气了……诶,诶诶,妈妈你先别拿给爸爸听,我还没跟你说完话呢。张静北蹬掉脚上的鞋子,换了个姿势跟她说话。
嗯,这边的天气还行,也没下雨,不过妈妈你给我准备的薄袄我用上了,这里风挺大的,跟咱们那儿也差不多,也有港口,边上摆着的小摊可多呢,以后有空带爸爸一块玩呗……
李博阳从行李箱里捡出两人随身携带的毛巾和睡衣,耳畔听着张小北叽叽喳喳地跟张妈妈报告这边的环境,脸上漾起浅淡的笑容,他是爱极了他家北北对着家人对着他时,那副爱娇、任性却又张扬肆意的模样,满腔满调的信赖,让你在他眼中只看见一个你,让你直到你对他是那样的重要。
没有人会喜欢忘恩负义,不知品味,不懂感恩的人,尤其在当你付出许多,却得不到应有的回应时。张静北的最大优点大概在于他对每个对自己好的人都心怀一颗感激的心,哪怕再微小,即便嘴上不说,他也始终是放在心上记着的。
那边张静北还在跟张妈妈咕咕哝哝地说着话儿,没两句就顺带将李博阳给抱怨进去了,他嘟着嘴,语气上还带着小时说话的调子,托长音娇里娇气的,他喊着,妈妈,李博阳可坏了,他都不给我吃烧烤,哎你不知道,这边的人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样子可潇洒,我就跟着想尝个鲜都不行,你说李博阳坏不坏?
这边的话音顿了顿,不知那边的张妈妈又说了句什么,张小北登时不满地咬着唇,气呼呼地,妈妈,我早就好了的,你让李博阳别这么管我,都出来了还这样,我多丢脸啊……
嘴里说着,眼神也够哀怨,不过在李博阳走过来时,他还是探身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见李博阳伸手给他解围巾,还很配合地稍微拿远了下手机,伸胳膊伸腿的,让李博阳帮他解了围巾,脱外套,再一件件脱了他毛衣和背心,房间里开着暖气,张静北也不怕自己会被冻到。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又换了个人,大概是张大山,一听他声,张静北就有些犯蔫儿,嘴里乖巧的应着好好,隔着手机却一个劲儿地撇嘴,不过张大山说话的时候他也是听的,哪怕不耐烦听,他也没不礼貌地打断或者反驳,只在对方好不容易唠叨完后,他才带着几分哭笑不得又赌气的语气道,知道了知道了,爸爸,我不会老麻烦李博阳的,可他要照顾我,我也拦不住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臭毛病……
等那边的电话在家里人差不多都轮了一圈,张静北这电话才勉强打完。
李博阳正蹲在脚边帮他脱袜子,这事儿他干得次数也多,张静北倒没觉得有啥不自在,不过在听完电话里那一通的轰炸之后,张小北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张大山和张妈妈都是厚道人,心里自是知道李博阳对自家儿子照顾的很,就算出了远门也一定能把人照顾的很好,李博阳这么多年的付出他们也是看得见的,只是他们也知道张小北这人颇有些没心没肺,怕是习惯了李博阳对他的好反而理所当然起来,所以有意无意地也希望张小北能体会李博阳的好,当然,更深一层他们怕是始料不及的。
张小北拿光溜溜的脚丫子蹭了蹭李博阳的手心,眼里带着几分疑惑,待李博阳站起身抱住他,张小北伸手回抱住他的脖子,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诶,李博阳,我对你不好吗?
李博阳用手托稳了他的臀部,眯着眼定定看了他几眼,俯身亲了一口,捋顺了他头顶上那几根毛,笑着问,肚子饿不饿?
张静北摇摇头,他这一路都是抱着零食吃过来的,现在肚子还撑着呢,哪里会饿?不过,张静北抬眼看了下李博阳,一伸手就摸到下边去了,意有所指地撇撇嘴,你饿了?
嗯。李博阳抱住他又往上托了托,自己靠坐在床上,搂着张小北身上薄薄棉衫下的腰肢,手指摩挲了片刻就顺势摸向了略显松垮的裤腰带边沿,在腰间的裤头缝隙间悄然行进,李博阳抬眼看了下张小北,被他侧脸一个漫不经心的吻给惹得瞳孔一缩,身上的热度顿时又上涨几分。
不先洗个澡?张静北歪头问他,修长洁白的十指小心捧着他的脸颊,小鸡啄米一般细细、细细地啄吻,带着点不经意的讨好和孩子气的笑容。
熟悉地形又身经百战的手指溜达溜达,粗略摸索了一番手下那手感极好的高山峡谷,指尖一挑,张静北就自动抬起臀部让他解了那本就不算严谨的裤头,毕竟在一起的时间不短,相互之间很有些默契,但凡李博阳一个皱眉、一个眯眼,他就知道这人心里在想着什么。
在李博阳两手攻陷,双双包圆了两座挺拔饱满的小山丘,收紧揉、捏、掐,身下两腿的长剑立起,隔着结实的牛仔裤竖起一道气势昂扬的弧度,带着锐意难挡的热度,不轻不重正正嵌在两座小山丘中,正是蓄势待发,蠢蠢欲动。
张静北的呼吸急促了些,绷直了脊背,抱着他颈脖的手指顿了下,却是慢慢收紧了两人的距离,唇舌相接,口沫相融,再没有比此刻更加亲密的时候了。
李博阳自是察觉到张静北那一瞬的迟疑,眸色一沉,紧密相缠的舌却如游蛇一般飞速游移,将那泉水潺潺不绝处里里外外搜刮个一干二净,口舌凶猛,带着股悍烈强势的掠夺意味,这让张静北略显不适的往后挪了挪,却被更加用力的桎梏将人往回吞咽得更深。
显然,李博阳对情、事一途上的强势和绝对的控制欲,就算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张静北依旧做不到毫无芥蒂的适应,且这年龄尚幼,但是在本质上却已经可以称为男人的李博阳,在这方面的需求量向来极大,还没过年前还好,毕竟两人在一起三不五时的可以解解馋,到了年初乃至现在,因为一些杂七杂八,又怕家里人知道而在行为上晚饭谨慎且小心的原因,说来他和李博阳已经很久没能好好做过一次了。
以往做的频繁李博阳尚且要弄得他半死不活,这次攒了这么久……捂脸,张静北很有一股直接扔下李博阳自己逃跑的冲动。
张小北垂下头,开始极其认真的思考着,自己这次如果先用手还是嘴给李博阳弄出两回,那么自己或许就会轻松许多的……吧?
不过出神几秒,屁股下的裤子就剩下半拉层叠堆积挂在他左腿脚腕上,纯白色的棉内裤将那弧度饱满,弹性十足的小丘包裹的很严实,却有一手极不甘心的掐紧、扭捏,甚至更过分的顺着两座小丘的峡谷细细摸索进去,许是发觉久违造访,那峡谷渐合,又恢复成初初无人抵达的狭细模样,两卵抵门,幽草渐疏,挟指门缝,进出不得更是生涩。
李博阳大力揉了揉那入口,知道囫囵敷衍进去定会伤到北北,眼一眯就将两手抽出,让张静北舔湿了再行探拓,张静北颇为嫌恶地皱皱眉,避开粗粗进去过的那两指,瞪了眼李博阳,才不甘不愿地用嘴含进了两指,细细舔祗一番,等着两指润泽的差不多了一把吐出来,拍着李博阳的脑袋让他该干嘛干嘛去,别老来烦他。
妈的,他都这么主动,是得墨迹到什么时候?忍了那么久,他也被磨得有些受不了了。
李博阳并着手指就专磨着那处了,张静北等着不耐烦,嘴里不含糊,抱住人就啃,手上更是动作麻利地三两下扒了李博阳的外衣,十指滑溜地摸了一圈李博阳结实有韧性的薄薄腹肌,朝李博阳调皮地吹口哨子,又挤眉弄眼不怀好意地不把咬住那软Q的小红豆,臀下那手立马收紧了用力,并入缝隙的手指更是用力更重,深深地嵌入进去,修长有茧的指节粗糙,在腹内撩起阵阵痒意,若有无意间似是搜刮到体内某处极敏感的地方,顿时惊得张静北身子一跳,瞬时抖索了起来,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博阳狭眼一眯,裹于内腔的手指顺势一转,在壁内轻轻撩起阵阵痒意,欲重反轻,欲轻却重,见人厮磨着他颈脖很有些耐不住的意思,便就着那点重重按下去,激地怀里那人弹跳起来又重重摔下,掐着他肩膀的手指指尖都泛起了红意,张静北倒抽了口气儿瘫倒在李博阳怀里。
你、你坏蛋!张静北被那无意间的一戳,一时没防备,被刺激的眼泡泡都出来了,他微红着脸气愤地啃了一口李博阳的脸,带着些微的哭腔拍打着他的肩膀几乎是尖叫着道,快做、快做,别欺负我,我受不住,呜~
李博阳忽而就没那么心急了,他用手指挟住北北的下巴,看他眼角泛着水意,整个身子都红成了虾子模样团成一团,被他这样正经看着,身下那未出鞘的剑更是抵着那缝儿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这被磨起来的不单是张静北的气性,更是久违迎合渴求下的空虚。
情、欲这玩意,就像一个常年茹素的小和尚,在幼时他是一直这么过的,别人说啥他也没觉得哪不好,待到成长,久闻其名,一旦真尝了荤味,往后便再守不住戒,忍不下那身体和生理上的需求,也便失了往日的清静。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比喻。但是张静北此时却是恼的瞪圆了眼,吸着鼻子可怜兮兮又恶狠狠地伸手推开他,昂着下巴骄傲又矜持地看他,自己动手拉了拉身下的裤链,频频不得其门入之下,像是被气急了跳脚,抬手就抽他后背,打他,气得哭出来,你怎么这么坏?